被迫走上了同样的道路,面临同样的困境。
陈晚央温声宽慰着泪流不止的女儿:“我很庆幸能拥有你姐姐和你这两个孩子。你无需因为我的事而自责,今晚先好……
“看着你们母女情深,我便也放心了。”一道沉着的声音打断了陈晚央的话。
洛清苒心里猛地一跳,浑身紧绷一-是父亲。“你不该偷听我和孩子说话。"陈晚央冷声道。洛柏江言简意赅道:“这里是洛府。”
三人中,只有陈晚央不姓洛。
夫妻两人已许久未见了,眼下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好似陌生人一般。
“况且,和你互诉衷肠之后,女儿应该也想与我说说话。"他看着洛清苒,温声道。
陈晚央下意识想将女儿护在身后,但已经止住眼泪的洛清苒朝她轻轻摇了摇头,哭过之后的声音微哑:“没事的。”
“我有话想问父亲。”
陈晚央犹豫了须臾,颔了颔首。
“我在你房里等一会儿,今晚陪你睡。”
“好。”
洛清苒眉眼微弯,答应下来。
随即同父亲一起走出了院子,去了前厅。
洛柏江今日回来得晚,下人们刚摆设好晚膳。他照常让洛清苒在自己身旁落座。
洛清苒坐下了,却并没有动筷子。
“和你母亲执手相看泪眼,那般情深,却连陪我吃顿饭都不愿意了?"洛柏江语气平常地问道。听出他话里的讽刺,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洛清苒忍不住反问道:“皇后和太子没有留您在宫里用膳吗?”以前洛清苒从不会用这种语气同长辈说话。洛柏江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说:“去了趟赏春宴,心野了,顶撞我时的底气也足了。”
“今日在陈府,可有合你眼缘的男子?”
洛清苒沉默不语。
洛柏江便侧首凝眸看向她,又问了一遍。
久居官场的人,即便没有提高声音,只是如常说话,其中的威压也会自然释放。
算是头一回在家里看见父亲摆出这副高位者的模样,洛清苒毫无惧意,语气生硬道:“没有。”“沈露明也不够好吗?”
“您心中不是已另有人选吗?为此还苦心孤诣地安排了这么多。”
见洛清苒句句话都带着刺,洛柏江自然知道她心里有怨怼。
察觉了什么,下人们识趣地都退下了。前厅一时之间只余下父女二人。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洛柏江耐着性子道:“太子性情温良,一表人才,又极有希望继承大统,这已是为父经过种种考虑后为你选出的最好的夫君。”
“你若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同我说,我们可以重新再衡量。女子到了年纪总是要出嫁的。我是你的父亲,自然都是为了你好,不会故意害你。”
听着好似很开明的话,其实全是来自父亲这个身份的俯视。
洛清苒柳眉紧蹙,问他:“性情温良?父亲当真相信自己说的这四个字吗?”
洛柏江:“你可曾见过他与之相反的模样?”“他难道不比陈贵妃一直费心想让你嫁的二皇子优秀吗?二皇子不堪托付,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松口。”“如今太子也对你有意,个个贵女都想要的太子妃之位唾手可得,你究竞有何处不满意?”
洛清苒面无笑意地扯了扯嘴角,讽刺道:“你和陈贵妃其实并无不同,不是吗?”
她及笄那年没有议亲,父亲对外的说辞一直是家里舍不得她,想多留几年。洛清苒前世直到死的那日都深信不疑。
重活一世她才知道,那只是因为那时太子与二皇子的势力划分还不够明确,他不愿意过早站队,以免满盘皆输。他从来没有舍不得她出嫁。
只是担心不能找到最好的买家,不能把她卖出一个最好的价钱。
“你是因为膝下没有儿子,所以才千挑万选,在二皇子和太子之间斟酌了一年又一年,终于想定下太子这个足够优秀的女婿,来弥补没有儿子的遗憾吗?”“混账话!"洛柏江厉声斥道。
“我若想要儿子,何须精心教养你和你姐姐?”“我也很想知道,从小到大,您对我和姐姐的精心心培养,究竟是出自对女儿的期许,还是对儿媳的要求?”德言容功,琴棋书画,她们在家里学这些,去了女学也是学这些。日复一日地用高门贵女的要求规训着她和姐姐,让她们成了人人交口称赞的贵女典范。也是极优秀的儿媳人选。
闻言,洛柏江顿了顿,眉梢紧蹙:“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
他原以为,虽然自己提前做了安排,没有同她商量,但洛清苒一向懂事,只要他耐心同她说清楚,她定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他从没想过,自己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有朝一日会如此时这般一声声质问他,仿佛竖起了浑身的尖刺要刺向他。“父亲都听清楚了,不是吗?"洛清苒语气漠然道。洛柏江沉默须臾,不再与她争执。
“你今日气性太大,我不与你吵。”他已经恢复了冷静。“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