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着丁石头的话,杨蝉衣上前一步,将对方拉起来,急急问道。
“人是找着了,还是没找着?”
“我……”丁石头听着杨蝉衣的问话,双膝一曲,又要跪下去,“我拿着画像,给鬼市里头的兄弟们都看了,大家在各个坊里头街头巷尾晃悠了快一个月了,愣是没瞅见啊!”
“这都找了快一个月了,会不会……”丁石头悄悄抬头看了杨蝉衣一眼,欲言又止,“会不会,那人不在长安啊?”
“不在长安?”
杨蝉衣拧眉,这她也不清楚,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如此一来,她想要找到面具男,无疑是大海捞针了。
“是啊!您想啊,他脸上那么长一道疤,但凡见过他的人,怎么会忘记呢?”
“这么明显的特征,我的兄弟们若是看见了,肯定能够一眼认出来的!”
听着丁石头的话,杨蝉衣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她忽略了什么呢?
杨蝉衣拧眉细细思索着,忽然拍掌道:“我知道了!”
疤痕!
她之前请花十三绘制的画像,是不带面具的带疤脸,但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
——时间。
今年年底的时候,对方脸上有疤,不代表年底之前,对方脸上也有疤。
现在是一月末,离年底足足有十个月之久,如果他脸上这道疤,此时还没有呢?
人们寻人的时候,往往会着眼于这个人身上最显著的特征,她这画像,虽然不假,但也不一定真。
——可能反而因为这道疤,把寻人的带进沟里了。
此外,面具也是一个问题,如果对方出门在外一直带着面具,寻找起来更是难。
那是市面上常见的面具样式,普普通通,没法作为寻人的依据。
但是,杨蝉衣相信,只要对方在外面需要吃喝,一定会揭下面具,总有人会看见他容貌的。
杨蝉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长叹一声,她当时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杨蝉衣心中想了这么多,一旁的丁石头丝毫不知情。
他见杨蝉衣在自己院子里走来走去,又是拍掌,又是叹气的,还拍脑袋的,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丁石头低头想了想,走向杨蝉衣:“小娘子,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在长安,有个地方,应该能知道。”
杨蝉衣猛地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什么地方?”
丁石头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小心地凑近低声道:“小娘子可有听说过——黄金台?”
“黄金台?”
杨蝉衣低喃,这个名字听着有些熟悉。
对了!黄金台!
她在城门口捡到的那枚令牌,上面就写着这三个字!
“黄金台是鬼市里头的一处神秘所在,以情报交易和消息贩卖为主,那个地方,可神通广大着呢!”
“听说黄金台的背后,有一个神秘强大的情报组织,汇集天下信息,在打探消息,捕捉情报,传递消息上面是一把好手,姑娘若是着急寻人,或许可以前去一试。”
“只是……只有持有黄金台令牌的客人,或者有黄金台客人的陪伴,才能够进去。”
听完丁石头的话,杨蝉衣只觉得老天保佑,万分的庆幸。
看来她捡到的那枚令牌,就是进出黄金台的凭证了。
真是巧了,这不是刚有了困意,就发现旁边有一个枕头吗?
杨蝉衣详细问了他黄金台的具体位置,随后掏出一粒银锭子。
“丁石头,虽然人没有找到,不过这段时间你们也是辛苦了,你去赌坊赎回你的常胜将军吧,至于剩下的钱,算我请你和兄弟们喝酒。”
丁石头搓了搓手:“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
人没有找着,赏金自然是给不了的,不过感谢还是要的,毕竟让别人忙活了一个月,自己若是什么表示也没有,恐心生怨怼。
杨蝉衣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花钱结个善缘也好。
“小娘子放心,后面我还是会让兄弟们多多帮忙注意着的,一有发现,立马告诉您!”
他没再推拒,动作麻利地接过银子,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杨蝉衣点头:“那就多谢了。”
杨蝉衣口头上说着感谢,其实心里对丁石头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好在这一趟她也不算白来,知道了黄金台。
离开丁石头的住所以后,杨蝉衣直接回了杨府。
她从卧室里翻出一张面具男的画像,拿着它就又去了小红楼。
幸好当时去听雨阁寻丁石头的时候,她留了一手,留下一张画像,不然花十三重新绘制又得废上许多功夫。
有旧画像做参照,花十三也能画的快上一些。
杨蝉衣去的巧,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