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
周芮将衣裳扯下,此时也明白过来徐淮止的反应为何会在意料之外。
她瞪着一双美眸,“什么贼喊捉贼,你怀疑是我下的药?”
“不然?”
她不敢置信,高了声音,“本宫幸你,还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徐淮止不耐的蹙眉,懒得与她多言。
上京谁人不知,昭和公主醉心男色,流连风月,更是艺坊楚倌的常客,入幕之宾如过江之鲫。
这药不同于寻常合欢药,若不交合,便是肝肠寸断,逆血而亡。
如此毒辣的东西,寻常人身上怎会有?
他为官五载,龌龊污秽之事见过不少,平日里眼睛恨不得长在头顶的昭和公主,委身与他春风一度,为的是什么,他心中岂会不知。
这些人真是……
不知所谓。
“殿下此举若想从臣身上得到什么,那恐会让殿下失望了。”
周芮见他如此直白,火气瞬时堵在心口发不出来,她幽幽道:“徐大人玷污了本宫的清白,想就这样算了?天下哪有这般好的事。”
“玷污清白?”
徐淮止冷嘲道:“公主整日流连男色,竟还有清白可言?”
“徐淮止!”周芮猛地起身,薄被自身上滑落,酮体不着寸缕,本该白腻如玉的肌肤上红梅点点,煞是扎眼。
徐淮止慌张别开眼,也恼了,“殿下,适可而止!”
什么隐忍、什么大计都被她抛掷脑后,周芮怒着眸子,抬手就去挠他。
尖利的指尖犹如利器,徐淮止连忙避开,涂满豆蔻的指尖堪堪擦过下颌,留下一道淋漓的血色。
他一把抓住周芮的手腕,不留余力,眉眼阴沉可怖,俨然不复平日温和。
周芮兀自挣扎,徐淮止愈见用力。
疼痛密密麻麻的传来,周芮想也未想的朝着桎梏她的手咬去。
唇瓣还未触碰到男人的手背,他便猛的松开,冷若霜寒的眼眸在触碰到她未着寸缕的肩膀时,又猛的挪开目光,似是被她气的不轻。
徐淮止始终克己复礼不愿看她,沉声道:“殿下可闹够了?”
“天色不早了,本官还要上朝,不送。”
他冷漠转身,将她视若无物,仿佛无论她做什么都不能令他回眸一顾。
屈辱愤懑令周芮红了眼。
可徐淮止的‘本官’二字又在提醒她,如今她不再是掌握生死的刀俎,昭和公主的名号远不如他一个靠着歪门邪道爬上来的穷苦大臣。
分明来之前她便下了决心,也早就料到有此一遭。
但她并不曾想,徐淮止当真能心如止水,不动如山。
她在艺坊见过诸多男子,不为美色所动之人,是真是伪,她自能分辨。
徐淮止不是作伪,但也因此,才更令她屈辱。
她被迫下了这步棋,最终却什么都得不到,堂堂昭和公主,竟沦落至如此不堪的地步。
周芮抹去眼尾渗出的泪珠,不甘心道:“徐大人,如今朝中局势微妙,太子殿下乃是皇后嫡出,天家正统,你作为一朝之相,怎能冷眼旁观!”
屋内没有伺候的下人,徐淮止游刃有余的换上紫色官袍,衬得他眉眼出尘,气质温和。
情绪不再跌宕,他闻言,从容道:“殿下若是敢照照镜子,就会发现你脸上正刻着两个字。”
“什么?”
周芮蹙眉,不明白他这时候还在说什么字,她脸上怎会有字?
徐淮止轻嘲。
怎会没有?
分明大张旗鼓的刻着‘利用’二字。
还真是不加掩饰,是打算就凭借着这副皮囊,将他拿捏在手中?
“大人,发生何——”
木门突然被人从外大力推开,听到动静的顺玉刚步履匆忙的冲进来,余光瞥见一抹白皙,担忧之色瞬息万变,最终噌的一下化为灰烬。
他面红耳赤的转身,嘴比脑子还快,“我什么都没看见!”
徐淮止额角青筋直跳,“出去!”
‘砰——’
顺玉低着头,比来时还要疾步如飞。
木门再次阖上,周芮穿好衣裳,趋步走至徐淮止身边。
馨香入鼻,他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寸。
“徐淮止,若我求你呢?”
他侧头看去,并不为所动,冷眼劝道:“殿下,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臣身上,不若想想法子,如何从这场夺嫡之争中活下来。”
周芮长睫轻颤,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神色,哪怕心中翻涌,也不愿再多求他一字。
事已至此,既无法得他相助,徐淮止于她而言,便只是一个臣子。
仅此而已。
她一声轻嗤,随手抚过额前的碎发,明艳潋滟的看向他,“徐相能和本宫说说你不愿相助的缘由吗?”
“没有缘由。”
“好一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