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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梦 secret

分钟。”

“我保证。”

话音落下,周围的一切仿佛定格,表盘里的指针不再走动,在带着水汽与黏雾的虚晃空间,只有两人交汇的眼眸中缠绵着诱人缱绻的亮。

几分钟后,沈舒言这才松开环着周良宴的胳膊,放任他将自己放在沙发上。

她轻声喊了句,“哥。”

可有着乌亮瞳孔的眼睛依旧闭着,不见下文。

她是突然想起的,饭桌上唐阿姨说的话。

她说母亲着急想抱小孙女儿了。

其实早在沈舒言上学时,家里人就已经开始给周良宴安排介绍相亲对象。可他每次都是礼貌婉拒,用的理由是,现下自己的妹妹需要人照顾,他无心谈恋爱。

周良宴说的妹妹,就是还在读书的沈舒言。

可严谨华不吃这一套,皱着眉,“言言有我们照顾,你不用操心。”

周良宴依旧不为所,挑了个家里人都在的时候再次说明,他最近几年都没有成家的打算,希望各位长辈不要再随意介绍,免得耽误别人家的姑娘,给周家落个不好的名声。

可到现在,周良宴如今的年龄,大部分男性应该都来始考虑结婚了,有的人节奏快,抱孩子也不足为奇。

周良宴倒完热水回来,“喝点水。”

“哥,你一直不愿意相亲,”沈舒言开口,“真的是为了照顾我吗?”

“怎么了?”周良宴走几步过来,坐在沙发边缘,习惯性的用手背去触她的脸颊,有些烫,应该还是迷糊的,“长大了,开始操心起我来了。”

沈舒言缓缓闭上眼睛。

她从平躺换至侧躺,将周良宴的手掌压在脸颊下,轻轻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才继续说:“我只是在想,虽然我没什么用,但是能帮你挡一挡家里的相亲也挺好的,毕竟跟不喜欢的人一直吃饭约会看电影是挺难受的。”

说完这句,她又用双手将周良宴的手腕环住。因为酒精的作用,胳膊还是软绵绵的,虚握着他的手腕。

虽然现在哥哥遇到的都是不喜欢的人,但是总有一天自己的他会遇到自己的爱人,他们会组建幸福的家庭,想到这里,她心底突然有种不可言说的失落。

如果说世界上有谁希望周良宴能获得幸福,沈舒言坚信那个人一定是自己。

可………

很难表述自己现在的心底复杂的情绪,最后将它们全部归咎于酒精作祟。

周良宴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卧室的床上。

寂寥的冷冽月光下,他如雕塑般,在她的床边站定良久。

-

早上吃饭时,周良宴不动声色的往沈舒言哪儿看了一眼,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好在精神头还不错,应该已无大碍。

沈舒言巴拉了几口饭,“哥,我昨天没耍酒疯吧?”

之前和班里同学聚会时,她见过太多喝醉酒的人,那些人醉酒后与清醒时判若两人,平日里在班上说不了几句话的人变成了话痨,高冷的班长哭着要给前女友打电话。

沈舒言自成年后再也没喝醉过,她怕自己也会像那些人一样,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周良宴望她一眼,面上看不出情绪,“没有,你回来后就睡了。”

沈舒言低头喝了一口汤,她暗自庆幸,“那就好。”

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过了一会儿,周良宴才说,“以后少喝点酒。”

“嗯,知道了哥。”

周良宴这样严厉不是平白无故,沈舒言从小身体就不是特别好,免疫力很低,刚来周家的时候经常生病,一个月有好几日都是在床上度过。

那时周明竹就叮嘱过周良宴,父母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

周良宴认真的点头。

他的心里从那时就埋下了要永远照顾妹妹的种子。

面对周良宴的絮叨,沈舒言只安静听着。

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像他们见面时他说的那样。

实际上,那天的状况实在算不上好。

沈舒言又被福利院的孩子作弄,关进废弃的杂物间里。

她不停的拍打着木门,又怕声音太小,开始用自己的身体撞击,希望可以被路过的老师听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已经用身体撞击了几次,只知道自己用尽全力丢呼救毫无效果。

她仿佛被关在世界最角落最阴暗的地方,被隔绝在所有人之外。

紧接着就是绝望,车祸带来的ptsd在黑暗的环境下被刺激的更加猖狂,本就瘦弱复身体在与木门撞击后也早已经疲乏不堪。

她像被风吹落的秋叶那般摔倒在地上,摔倒在脏乱的杂物间里,她一度觉得自己要死了,无言的死在漆黑的寂静中。

只是那时的她不知道,跟着父母过来的周良宴就与她一门之隔,他在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中被指引过来。

幸好那些人把戏简单,上锁后后钥匙就挂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