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渔娘带着张大娘子去正院请安。从正院出来,渔娘带着张大娘子去周家。
张大娘子认识周淼也是因渔娘之故,两人都是渔娘的闺中密友,常来常往的,也就熟悉了。
周家人忙,周家只有周淼和她娘在家,两人先去周家夫人那儿请安,然后才跟着周淼去她房间里。
“听渔娘说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要成亲了,那会儿天冷,我估计来不了,所以先把添妆的礼给你,你可别怪我怠慢了你。”
淼娘笑道:“好姐姐,你心里记挂我,我自然也体谅你。你今日肯来我都心怀感谢了,怪罪的话从何说起?”
张大娘子用包袱皮包着一对枕巾:“我绣花的手艺还是跟你和渔娘学的,绣的不好,是个心意,你就收下了吧。”
淼娘还在看枕巾上的颇有乡趣的绣花,渔娘咬了口酥饼,咽下去就道:“可别带上我,我一个勉强会缝补丁的人当不起你的吹捧。以后也千万别说我会绣花,我怕哪日露馅儿,丢了我梅家的人。”
淼娘和张大娘子放声大笑,淼娘笑出眼泪来,一边拿帕子擦眼角一边笑道:“我的亲娘哎,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还是个实诚人。”
“有一说一,要论书画我还有几分本事,这绣花嘛,还是交给我身边的丫头们吧。”
张大娘子笑够了,这才道:“你爹娘心疼你,以后定会给你找户好人家,你不会做衣裳绣花也不要紧。”
渔娘也不害羞,笑道:“那肯定不能嫌弃我,我虽不会绣花,总不会叫他缺衣裳穿。”
张大娘子和淼娘闻言又大笑了一回。淼娘捂住肚皮,边笑边道:“笑的我肚皮疼,等你定亲那日,我定要上门瞧瞧你的夫婿是哪家人。”
这个嘛,那就不知道了。
三个小姐妹笑闹了一回,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茶水喝了两壶,点心上了两回,直到末时初刻,因张大娘子要赶回家去,三人才散了。
周家的点心好吃,渔娘和张大娘子走时,淼娘送她们一人一盒新烤的酥饼。
提着一盒酥饼回家,二郎高兴坏了,喊姐姐的语气都甜甜的。
渔娘捏捏他的小肉脸,笑着问她爹:“谁写的信?”
梅长湖一边看信一边说:“还能哪儿来的信,淮安送来的。”
之前写信送去淮安打听京城的事,这事儿有结果了。
梅长湖看完信后,把信递给夫人。
渔娘凑到娘亲身边一起看,信上说大皇子确实生了场大病,御医久治不好,宫里还请了外面的大夫进宫问诊,闹得满城皆知。
折腾了许多日子,大皇子的命救回来了,身子却坏了。
“人还活着,以后只怕是个药罐子,担当不了重任。”
“大皇子不行了,那不是二皇子要出头了?”
“那不一定,大皇子是嫡长子,大皇子身子骨垮了,可大皇子的嫡子也十岁出头了,那是嫡长孙。”
二皇子母族出自世家,皇上为了稳定朝堂,扶持二皇子的可能性不大,扶持嫡长孙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不管怎么说,人还活着就行。”
人活着,朝堂格局暂时就不会被打破,寒门世家的争斗也在可控范围内,波及不到南溪县。
渔娘听她爹吩咐,把信送去给先生看。
一脚踏进孙家时,渔娘突然想到,郑昂亲自来叙州府善后,还把姿态摆得那么低,是不是那时候郑家就知道大皇子死不了,二皇子暂时没机会,郑家还要继续苟着?
孙浔看完信后,笑道:“或许有这个缘由。”
但是不管如何,朝局稳当,那就是好事,特别是对王苍、贺文嘉这两个要考科举的人来说。
渔娘嘛,不关心科举:“先生,马上十一月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保宁府?”
“不急,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
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