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子的正君则是在调整心态,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膝下突然多了一位义女,一时也没找准他要如何去看待,还得适应适应。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孟姜君一顿饭吃的极其安静,事后也先一步告退回了房间,孟正君看出儿子情绪不对,但到底不能现在就离开了,只是安顿对方回去后早些休息,柳文彧则是有意无意多瞧了这位小公子几眼,总感觉这位小公子的态度不太对劲。
用过晚饭后,汤汝倩被孟夫子叫去了书房,柳文彧则是被孟夫子的正君留下。
孟正君将人领到了卧房,既然有了一层亲,自然要常说说话,这样才能不生分了,柳文彧不知道要与这位陌生的长辈聊些什么,从妻主那儿论的话,柳文彧也该唤对方一声“师夫”了。
柳文彧尚且有些不自在,人生阅历丰富的孟正君一眼便看出来了,“可是不解我为何留下你了?”
“师夫留下我,可是有事交代?”
“是也不是,既然认了你家妻主为义女,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应当亲近些”
柳文彧见孟正君将话说分明了,反而到没那么尴尬了,与孟正君说话很自在,对方得体尊贵,柳文彧已经好久没有和这般亲和的老郎君讲话了,隐约间竟然将对方看作了自己生父,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孟正君身上虽然平和但更有一种力量。
“你不用紧张,既然做了一家人,便不用拘谨着”,孟正君拉着柳文彧的手,坐在床沿上,说起了心里话,“起初听见妻主说想认汝倩为义女时,我也是惊讶的,她事先也没和我商量过”
“……”,柳文彧猜不出孟正君的想法,便只先听着。
“事前不瞒你说,我们还有心将姜君许给汝倩做侧房,如今也算岳亲变义亲,都是一样的”
听到这儿,柳文彧瞬间将手攥紧,怪不得孟小公子一进来,他便感觉不太对,原来是如此,那妻主是知道的吗?柳文彧此时就感觉心头有一口郁气堵着,妻主夫子家的公子,届时妻主怎好意思推拒呢?一想到此,柳文彧心里就乱糟糟的。
“你先别动怒,既然坦言说予你听了,便已经是没了这想法了”,孟正君见状先安抚了一句,柳文彧的反应也证明两个孩子的感情确实极好。
“汝倩这个孩子,为孟夫子忙前忙后,是个难得忠孝仁义的,妻主她也是真心喜欢汝倩这孩子,才会生了这个念头,见你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便也收回此念了,如今我们情同一家,可千万不要因此而心生嫌隙了”
“……”,柳文彧知道她们曾经有过这个想法,怎可能心中没有气呢?
“姜君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过几日便将此事忘了,汝倩呢,压根就不知道此事,索性这件事情也只是我们两个老人的一个念头,不曾说出来,也省得日后两人见了觉得难自处,你说可对?”
柳文彧心里残存的一些闷气,终究是在孟正君一句又一句的温言善语里散去,既然事情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变化,他就有些不解了,“师夫,如今您为何将这些说与我听?”
“其实不说便也过去了,但伯伯拿你当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会有所隐瞒,既然你已经有所察觉了,便不如坦然相告,何必因此再生了猜疑”,孟正君显然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伯伯?此时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称呼,到让柳文彧真心的感受到了眼前的长辈在善意的与他靠近。
坦然相告吗?柳文彧觉得他懂了,也大度的将此事揭过了。
“师夫,文彧明白了”
孟正君浅浅笑了笑,又对着柳文彧说,“当真明白了?”
柳文彧点了点头,孟正君见柳文彧身上有一种超乎同龄人的沉静,想到今日提及的一些往事,便也想找个人来述说,“师夫我再跟你说件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