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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问道从自毁家门开始 南宫蘅

了,你父亲仙逝还不满一个甲子,这上妙界都要变天了。”

史诗总在时间流走中谱写,即便是有百年千年寿命的修士,依旧抵抗不了时间的潮流。

没人知道抵达天端的不周山何时屹立于天地,没人知道山海经由哪位举世大能谱写。裴游江蘅、林立宗门、异族大妖……兴衰不定。

隐秘的不瑕宗成了后来名满天下的望瑕门,天下第一的望苍入主裴家前,一剑斩陆、划界破魔,所修之道浩瀚通天,如今也沦为尸骨一捧、无人知晓……

而他的女儿裴非衣,在水木灵根的名门望族里,火灵根夺目光耀;在以女为尊、冰魂雪魄的裴氏面前,她又舍了正统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如何破局,林承庸不得不承认自己十分好奇。

人老了,总是爱看这种桥段。所以,他也不介意参与局面,就当还了裴非衣父母的恩情。

“你接下来如何行事?”他问道。

空气中弥漫开烈酒的气味,灵力也混杂其中。裴非衣浇酒疗伤:“我要去望瑕门的藏宝阁。其余地方我都找遍了,若是藏宝阁也没有一丁点消息。我再来向您辞别,另寻他法。”

“可你明面不过是一介外门弟子,我怕是不好为你单独出面。”

“掌门不必忧心,我有法子。刑墨堂,他们不仅负责关押惩处——也负责奖赏吧?”

“你的意思是……”林承庸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靠那位云姑娘?她……是个妙人。老夫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存在了。”

裴非衣微笑起来:“没错。先进先出。我在望瑕门张狂行事,有劳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林承庸笑着摇摇头:“要不是不瑕宗当年的特殊禁制,老夫也愿意为你大开方便之门。”

窗外夜色渐深,裴非衣与林承庸交代了部分行事。

等讲到江未满时,所述斗争凶险。林承庸知江未满成名已久,所修之道锋锐强大,问道:“那你如何脱险?”

裴非衣倚在一旁,一面拿治愈的凝肌露额外多滴在手臂上,她右臂带伤,是个左撇子,使双刀总要多费些气力。

一面说出真相:“因为我手上有莫汀舟的尸体。”

她没有说遇见商翊托其帮忙疗伤进入内门才见到他的事。灵族罕有,还是让他继续隐匿在望瑕门自由自在吧。

林承庸一愣,随即大笑:“你竟然还敢有这招。”

“莫汀舟与江未满的羁绊至深,没人了解当年的秘辛。但江未满自莫汀舟去世后便一直寻找有关她的消息,人尽皆知。你真是不幸与大幸啊!”

怎么会有人不走运到外出任务都能遇见举世不出的宗门之主,又怎么恰好能踩在生死的逆鳞边缘上做舞挥刀。

裴非衣也感叹:“是啊,总在死去活来的边缘上反复横跳。”

林承庸感慨:“你能活下来,说明他必是对你放了水。他本人的确是修真奇才,只可惜是太偏执了些。即便是我,与他相斗都需七分精力。你们这些小辈能人辈出,我要是晚生几百年,这修真界哪里还容得下我。”

他看向裴非衣,红衣的女修年轻张扬,她身上跳动的是举世无双的天赋才情,与他这种老来高深修为者实在有所不同。

林承雍推过桌面上的酒坛,“烧雪城的百年药酒,一点心意。”

-

南宫蘅在寝室里走来走去,走完一遍又绕去窗台看几眼。她今日接了任务,任务酬金是一只低阶的灵气手镯,可以温养身体。

此时正挨着明黄玉镯,伴随主人的来回踱步发出响动。

与她同寝的舍友终是忍不住了,问道:“南宫蘅,你都在这踱步半刻钟了,你再看、云佩佩还是搁咱们蔓堂前院坐着。”

正如她所言,乘着游御川御甲回宗门的云佩佩不往她高贵的瑶光峰走,偏生在这蔓堂大堂前蹲守夜不归宿的裴非衣……简直吃饱了撑的!

论心而言,他们还是欢喜云佩佩。可东方尧给云佩佩撑腰那一场闹得,外门弟子这几日吃了内门弟子许多场明里暗里的排挤。

南宫蘅闻言,止了脚步。她双手抱胸,理所应当的样子:“谁叫云佩佩吃饱——不是,谁叫裴非衣胡乱惹事,扰得人不得好觉。我们毕竟是舍友。”

舍友腹诽,人家也没教你操心啊……到底是谁吃饱了撑……

南宫蘅也真是,就因为她的长鞭被裴非衣从乱斗中捡起归还,她就对人偷偷摸摸地好,不是给人食堂带餐食就是授课时替裴非衣点到,还特地留截了事少钱多的好任务等着人一起做。

这笨姑娘,这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没受过人对她好?

而蔓堂大堂前,同门挤嚷着献殷勤,一会“云姑娘要不要喝点茶”,一会儿又“云姑娘,这是我今日任务奖励,送你送你。”

拜托!人家内门弟子要什么有什么,谁稀罕你这东西啊!

断断续续的声音扰得舍友也无法安心,她干脆爬起来,找南宫蘅问话:“唉、南宫蘅,我见过你胳膊上的印记。你是南宫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