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本也没指望黎非定,她说道:“太子殿下,抓捕人是需要证据的,就算世子出事时奴婢在场,也没有证据表示奴婢和世子出事有关,刚刚世子侍从也说了,奴婢甚至从头到尾都没靠近世子身边,世子只是和奴婢说了一句话而已。”
李尧未答话,程去非拍了下桌子喊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太子殿下问你话了吗?你配和殿下说话吗?况且你主子都对暂时关押你没有意见,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置喙?”
“奴婢只是向太子殿下澄清而已,太子殿下都未评价,景王殿下如此越俎代庖,可有将太子殿下放在眼里?”凌西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心道你等着。
“本王到不知世上有如此不懂规矩的奴才。”他转头对李尧道:“这奴才如此嚣张跋扈,小王认为世子之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李尧叹了口气,劝道:“罢了,景王就别同一个奴婢计较了,来人,将他们三个都押入大牢。”
阿行看凌西越来越生气,它心道凌西生起气来这一屋子人都不够她杀的,便赶忙劝道:“没事没事,坐牢就坐牢,反正等太子查清不是你干的后就会放你出来,你别和男二计较了。”呜呜呜你俩后面可还有感情线呢。
凌西默认,站起来避开侍卫的手说道:“我自己走。”
凌西走后,程去非也冷静了一些,如今安清王世子死在他府上,他难辞其咎,若是凶手找不到,只怕这锅就要自己背着了。
凌西被押入的大牢正是关颂之被关的那间大牢,有意思,前些日子她还来劫狱救人,今日被关着的竟就是她了。
凌西和其他两个人都被分开关押了起来,一人一间牢房,牢房里简陋湿暗,灰尘满布,连床都没有只有地上一堆看着脏兮兮的稻草。
阿行说道:“凌西我可说好,今晚睡觉我要睡在你身上。”
凌西点点头,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阿行飞过来坐到她怀里,毕竟一直飞着也很累。
她小声道:“对不起阿行,如果不是我之前去废了他导致剧情偏差,如今我们也不会在牢里。要不你还是回侯府去睡觉吧。”
“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陪你。你不用自责,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提前废他,因为你不想在他死前的这段时间让更多姑娘遭遇他的毒手对不对?”
凌西点点头,紧紧抱住阿行说道:“谢谢你的理解,阿行。”
安如式知道凌西今日随临安侯去了景王府赴宴,但他眼见着临安侯和云津都回来了也没看见凌西,几番打听后才知道了安清王世子死亡凌西被捕的消息。
已经子时了,阮桃还是没有等到凌西回来,凌西走时只和她说去参加个宴席就回来,可这个时候宴席早该散场了。可阮桃在这府中与旁人也不相熟,只能去找到安如式了解情况。
安如式将凌西被抓入大牢的事告诉了她,她急道:“这可怎么办?”以她之前的生活经验,平民和贵族扯上关系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更何况这还关系到一个世子的人命。
他知道以凌西的武功大澧的侍卫是奈何不了她的,但今晚凌西的遭遇,仿若他又回到幼时所经历的噩梦。他的心不规律地跳动着,压不住的忧惶让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我们先等着,等明日我再去打听打听消息,可能凌西过两天就被放出来了。”他安慰阮桃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若凌西被放出来了还好,若凌西真的被定罪,就他这残缺的身体和平平无奇的武功,劫狱都费劲。
安清王已经入宫去面圣了,其他宾客也早都散去了,只留下李尧和程去非在府中排查可疑人员和查验筵席上的食物。
所有的食物都已经被银针查验过了,银针均未变黑。
程去非看向李尧,李尧说道:“不是所有毒都会使银针变黑。”说完他向手下吩咐道:“去弄些老鼠之类的活物,多弄些。”
趁着这个空档两人又去审问了王府接触过食物的侍从厨子,倒并没有审出什么异常来。
待下属将活物准备好后,李尧便让人将宴席上的食物都分成两份,一份留下暂且保存,一份给那些动物分食。
过了一会儿吃安清王父子桌上餐食的几只老鼠便有一只死亡了,李尧又让人捉来几只老鼠,让它们各吃一道菜,最后只有吃佛跳墙的那只老鼠死了。
二人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只有安清王府子桌上的佛跳墙有毒后,便让太医查验那道佛跳墙所含之毒,然而太医并未验出。
程去非见此情景面色铁青,安清王世子在他府上被餐食中的毒害死,他到底是难逃其咎了。
李尧只能说道:“事已至此,景王便随孤进宫面圣吧。”说罢又让侍卫将景王府所有接触过餐食的人都抓入了大牢。
凌西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察觉腿边有什么东西,她睁开眼借着月光定睛一看竟是一只老鼠,她倏地抱着阿行站了起来躲到一边,阿行也被这动静弄醒,睡眼惺忪道:“怎么了?”
“有老鼠。”
阿行立马清醒并且大叫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