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栀顶着满头的金红簪钗,抬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父亲也不告诉我们任何事。他经常不能回府,进了皇宫就好长时间不出来,不知和陛下在商议什么。”
皇帝陛下在想什么呢?
她的太师父亲究竟在想什么呢?
这样急匆匆地为她和郭郎举行婚仪,意欲为何呢?
沈丽予却忽然问她,道:“玉栀,晚禾的老家在哪里,你知道吗?”
“嗯?老家?好像在南边,比你外祖父母家的楮敦更远一些,但也在易河边上。怎么啦?”宋玉栀抬头回答,头上的簪钗坠子要摇来摆去。
沈丽予道:“今日我进太师府的时候,在偏院看见一些家仆在收拾东西,你母亲最近要去哪里吗?”
宋玉栀很快反应过来了,道:“你——你怀疑——陛下要弃城?新州守不住了?”
沈丽予小声叹气,强挤出笑容,安慰道:“唉,我为什么要和你个新娘子说这些?都是我胡想的。我们什么消息都不知道,想着许多没用的。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就安心出嫁吧。”
她见玉栀眉心皱得花钿都花了,让阿温给她补补妆容,又对玉栀开玩笑道:“诶,我进来时,看见晚禾了。你小时候总说,万一将来的郎婿面丑似妖怪的话,你就不活了。我看见现在啊,你可以放心啦!”
宋玉栀笑了,但脸上还在修妆,不敢笑得大声。
一时,屋内气氛微妙。
除了轻轻在为新娘补妆的阿温,另外二人心里皆是各有自己不能说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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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郭大婚一个月后,沈丽予便听闻玉栀怀了身孕的消息。
而她激动之余,准备去郭府找老友的时候,军侯府外却跑来了一个士兵传信,说沈清嵘将军在北边淇州战场上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