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的时候心情好了,就哄哄客人,赚几个酒钱,有时候心情差了,客人上赶着送钱,他都没兴趣。
他们这些底下的人也不知道甚尔的身份,只知道他跟店长相熟,店长也特地提点过他们平时不要管甚尔,但每次甚尔来,就算是最厌烦的时候,也不曾这么直接挑衅客人啊。
今天他把甚尔请到这边来,也是看这次来的是新客,旁边那名出手阔绰的孕妇显然是陪自己的朋友来的,这就相当于只需要哄好一个人,就能得到两个人报酬,是个好差,没想到这人今天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这么想着,果真就见晓的表情不对起来,侍者连忙走上前去,就想要说几句缓和气氛,“真是不好意思,女士……”
就在这时,旁边的卡座里突然传来争执声。
结衣正好就在卡座边缘,往回一瞥就看见了那边的场景。
那卡座上只坐着一位牛郎,此时正拿过桌子上的似乎是合同一样的东西,面上带着愤恨,但却压着声音,跟站在桌头对面的侍者争吵着。
“我看这上头分成变了不少啊。”牛郎咬牙切齿,“为了这家店,我也算是鞠躬尽瘁了,到头来却把这合同放在了我面前……你让我们兄妹俩该如何活?”
对头的侍者面无表情,只是低眉顺眼道:“你跟我说也没用,这是店长的决定。”
牛郎冷哼一声,“欺人太甚!”
“赶快吧。”对头的侍者注意到隔壁的顾客们被打扰,特别还看见了坐在其中的甚尔,唯恐多生事端,催促道,“别耽误了店里的生意。”
但他这么一瞥,牛郎也注意到了甚尔的存在,他冷静片刻,抬手拿起桌面上的合同,“我在这里工作了那么多年,想来是面孔不够新鲜,得换新的了吧……果然这一行没得保障。可我父母双亡,只有妹妹相依为命,万不可断了财路,看来以后只能另开门户了。”
说着他频频将目光投向甚尔,“开店需要新员工,新店没个名气,只能把‘待遇’提上来,不知禅院君有没有兴趣?”
甚尔没回答,那侍者先说:“禅院贵着呢,只怕你没那本钱。”
见此,那牛郎脸色一变,下一秒,竟直接落下了泪,那副娇弱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忍,“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结衣怀着孕,心思本就比以往更细腻多变,此时见这牛郎身世多坎,又被老店家欺负,心里顿觉怜爱,但她知道自己是个没心眼的,这种复杂的事情别帮人还搞出祸来,第一个反应是要打电话给自家聪明绝顶的老公,想着就掏出了手机。
那边哭声刻意地快要捅破了天,这边甚尔还坐在原地,对喧闹毫无兴趣,这幅冷眼旁观的模样被晓看见了,让她心里更觉失望了起来。
好歹也是同僚,怎么也不帮着说句话?
店里的内部事宜让客人给看见了,侍者更觉着头疼了,他先是上前来到甚尔身边,低声抱怨道:“禅院,你今天怎么回事,快把顾客哄好了。”
然后才连忙跑到邻桌的卡座,把那哭哭啼啼的牛郎拧到后台去,心想这一个个的今天怎么都不省心。
晓却在这时拉起了结衣,“我们走吧。”
结衣一愣,“你不聊啦?”
晓摇摇头,鬼使神差地又回头看了甚尔一眼。
说实在话,今天的甚尔真的很帅,本来硬件条件就不错,打扮精致起来更是要人命,不难想象会有多少女人会被他迷得找不着北,稀里糊涂地就把酒钱给付了。
但晓却觉得今天他的这股帅气,与之前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不同,让人觉得锋利、冰冷。
好像刺猬发现了天敌,警惕地都把自己身上的刺都竖起来了,却偏要若无其事。
不知为何,她忽然就想起甚尔刚刚坐在卡座上仰着头喝酒的样子,此时冷静下来,才觉得那个时候的他好像既不高兴也不悲伤,只是机械地喝水而已。
满身都写着“生人勿近”。
晓心中一动,走到甚尔跟前,问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份工作,我爸爸那里正在招聘消防员,你有兴趣吗?”
就凭他在火场里来去自如地救人的样子,应该挺合适的。
没想,听了晓的话后,甚尔彻底嗤笑出声,“你们当医生的,都是这么烂好心吗?”
晓还没说什么,结衣先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
这时隔壁那位吵吵嚷嚷的牛郎已经被保安架进了后台,侍者又重新回到卡座旁,却发现气氛好像比刚才很差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禅院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不由地抬头看了几眼晓,心想这客人也不像是无理取闹的啊。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呢,大牌大哥又给他干出了更无理取闹的事情。
“嘲笑你们的意思。”甚尔不装了,那股流氓劲又从西装底下透了出来,“这里可不是让你们大发善心的地方,别恶心我了。”
说完他看向侍者,淡淡道:“把她们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