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好受……我一喝多,嘴上没把门……”
江致微叹气。
这是赵鸣最大的弱点,他读书多,心里有仁义,唯独太极端。
相识多年,江致微清楚赵鸣只有嘴上厉害,平时不爱管旁人闲事——没那本事。
他的解释,江致微接受。
难民惨,是个人看了都会于心不忍。
可他实在不该。
弟弟还在哭,江致微没心思安慰惹祸的人,人又是他约来的,他捏捏眉心,“没事,我大伯是讲理的人,不会怪你的。”
心里默默补充:但你想要的入赘,不用提了。
花园里,江知与趴父亲肩头哭。
似要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哭出来,数次想收住,都停不下来。
江承海人糙,哄孩子的方式单一。
把赵鸣骂一顿,又说要怎么怎么收拾他。
话题核心是:“不要他了,不要他入赘,别说你了,爹也看不上他,咱们不要他了!”
江知与抽咽着:“也、也不能要小谢……”
江承海一时没想到小谢是谁,等回过神来,他手痒脚痒,很想抓个人揍一顿。
他年轻过,夫郎自己找的,小鱼这点心思,他看得明白。
什么不能要小谢。
他就是要小谢!
若不是有好感,心里在意,管人家愿不愿意入赘。怎么不见小鱼问别人?
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他生怕伤着姓谢的自尊心,问都不让问一下。
万一姓谢的很愿意呢?
还叫什么小谢。
不如之前叫谢公子疏远。
话不能说,孩子还得哄。
江承海顺着他来,两刻钟才把人哄好。
江知与哭完,眼睛不舒服,嗓子也哑。
两个合适的招婿人选都否决了,那他就得外嫁了。
他也不想嫁。
他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看江承海:“爹,你从镖师里挑一个也可以的,他一定听你的话……”
江承海含糊着点头,“好,好,爹待会儿就去镖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他待会儿就去看看姓谢的这几天在忙什么。
人怕对比,也怕有固定选项。
没谁是完美的,偏就有那么一个,各方面都合心意,缺点也就可以忽略了。
谢星珩这几天在家奋笔疾书,期间又抽空出去,发扬他卷王且社牛的属性,各行各业找人搭话,听他们吹,筛选可用信息,确定了一个可行性很高的方案。
商户可以拿牌匾。于民有益、于国有功,就能得牌匾,约等于护身符。
只要不作大死,可保平安。
现在有现成的机会,让江家有七成概率,能拿到牌匾。
方法都写好了,看江老爷有没有魄力做。
江老爷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看着不像出来找活干的,很像外出打探消息的样子。
难道姓谢的要做生意?
他没急着问,先找人探听谢星珩这几天在家里的表现。
知情人士透露,谢星珩跟哥嫂聊天风趣幽默,每天自己买菜做饭,照顾哥嫂,还带侄儿出街玩耍。
附近好些人家都盯上他了。
老一套的话,长得好,脾气好,年纪轻,有功名。
虽穷了点,可身上的朝气足。
长双眼睛瞧一瞧,就知道他不会一辈子穷困潦倒。
上头没双亲,更好了。
疼爱孩子的,家里略有家底的,都对这项投资感兴趣。
江老爷:“……”
还让他混成一块香馍馍了。
香馍馍也不急。
他调头去镖局转了转,一来说王府的镖,二来看看镖局年轻人都有哪些。
可恨啊。
姓谢的皮相太好了,一眼看去,他镖局的人都成了歪瓜裂枣。
也就他家小鱼的样貌能配一配。
但还得挑备用人选。
五月十七,到了谢星珩来江家拜谢的日子。
江承海在花厅设宴摆酒,让江知与躲屏风后边,“他来送谢礼,你老远听个响儿,知道爹没有骗你就行了。”
江知与被推着到屏风后面,表情惊讶,谢星珩怎么还来呢?
这里可以走侧门出去,不想听可以走。
他脚黏地上,走不动。
就听一听。
看父亲会不会遵守承诺,不招谢星珩做赘婿。
谢星珩没好衣裳,今天过来依然作秀才打扮,人比初进城时精神白净,双眸生光,远远瞧着,就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样子。
老江叫了江致微陪坐,也是从中做个缓和,事儿谈崩了,就是醉话,不必在意。
谢星珩今天带了四色糕点,怕撞碎,用食盒装着的。
老江暂时放在一边,招呼他坐下。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