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多话要说,就把家仆都使唤得远远的。
谢星珩怕小鱼吃不饱,给小鱼夹菜。
小鱼脸红红的,被爹爹看得不好意思,反过来给爹爹夹菜。
江致微吃过几天大锅饭,站起来夹菜不觉有什么,一下给他娘碗里堆得冒尖尖。
是变了很多,可瞧着比从前更有个人样。姜楚英心里熨贴得很。
宋明晖问事情进展,才知道谢星珩入赘江家,还给了一份大礼。
那么多营生,二房也有留,姜楚英为之侧目。
江知与可劲儿给谢星珩拉好感:“他可厉害了,又体贴,又周到,农田的事懂,还会孵小鸡,我跟他对账,他连账目也懂的!”
宋明晖笑眯眯:“读书怎样?”
谢星珩:“……”
干嘛啊这是。
这次换江致微夸:“一等一的好,我才知道他是廪生,每个月能领钱粮的。”
谢星珩:“……还成,好久没看书,脑子有点木。”
他不再说他可能考不上,考上的人是万里挑一,家人有期待,却没给他压力。
江知与很想念爹爹,吃着饭,嘴里都咕噜咕噜,夸一阵小谢,又夸一阵哥哥。再把他怎么察觉不对劲,又有哪些不对劲,后边跟谢星珩怎么商量,具体做了什么,堂哥又补充了哪方面,现在进程在哪里,都细细说了。
一顿饭吃完,菜肴撤下,换上茶点,一家人转去小院乘凉继续说。
宋明晖不愧是一家主君,听完就补了一个缺口。
“以工赈灾是朝廷的事,朝廷出钱,灾民务工,是安置也是给朝廷服劳役。现在给我家务工,还是以工赈灾的话,我家依然占了便宜。挪用善款的罪名跑不掉。”
散尽家财又怎样?
农庄还在呢。
新盖的厂房在,新开的荒地在。
东西摆在那里,那就是别人捐钱,难民出力,江家得好。
这是流氓说法。
一开始是江家提供了地盘、活计,盘活了枫江百姓的经济,让他们快速安定。
这也是得到常知县同意的,遭灾的县不是丰州,丰州没有多余的活给枫江百姓做。
工钱实实在在发放了,账单都有,他们还能私吞不成?
谢星珩想过这个问题。
“厂房还没动工,可以说是粮仓。荒地也没撒草种,可以说单纯给他们找活干。”
所有款项名目都在,余额尽数上交。
营生要来年才见效,可以避开这阵子风头。
宋明晖摇头:“这件事坏就坏在常知县什么都不干。他但凡叫个人做监工,这些都好说。”
没人监工,又明确知道背后有人使坏。
他们连赈灾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别人已经上了眼药。
现在不能靠嘴说,要有实际行动。
散财就散得彻底一点。
拆了就太难看,枫江百姓心里会不好受,好像他们这阵子的操劳都是白拿钱。
留着就要分出去,让它从江家私有,变成百姓公有,或者县衙占股。这样子,这个“工”才是给公家做的。
县衙胃口太大。
常知县赈灾,不出人不出钱,也不出力。白捡政绩还想挨夸,吃相难看。跟他合作,营生迟早易主。
找百姓合作又太散,不确定他们会不会留在丰州。
再者,天降横财,更显心虚。
宋明晖还有个门路,可以挂卫所的名头。
丰州有小江南之称,每逢征战、演习,都会加赋税,商税更重,以充军饷。
江家根基在这里,江承海自闯荡江湖以来,去哪儿都打点,熟人密布。
宋明晖虽居内宅,也有人脉。
两头打点,不至于连银子都送不出去。
挂上卫所的名号,先把眼前难关过了再说。
铁打的卫所流水的兵。
跟给县衙比起来,只是易主的时间不同罢了。
谢星珩支持跟百姓合作。
“只要百姓向着我们,这件事就十拿九稳。理由很好说,我是枫江县人,与他们是乡亲。此番遭灾,乡里乡亲更应互帮互助。一时的活计能让他们挣到安家费,长久的活计才能让他们养家糊口。
“晒酱可以练练,榨油养鸡可以先动起来。地方大,养殖散着来,那就跟农户家养的鸡没两样,先把榨油的油料内循环,这样即使初期出油率不高,拿来喂鸡也不亏,吃不完就再养些猪。
“这厂子是给我们家盖的,也是给他们盖的。他们每个人都是厂里的一份子。”
谢星珩记得,早期民营工厂,甚至有工人的股份。
他们不是给老板干活,他们自己就是老板。
还有很多连锁店经营,为了留住骨干员工,也为了稳定性,同样会有“股份诱惑”。
有的是达到条件,直接签合同。比例不多。
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