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星珩想的。
到了地方,挑了花船,就这么演。
上酒上菜的人尴尬,穿着裸露的哥儿姐儿都不自在,把衣领收了又收。
江知与扮演不来“妒夫”,坐这里板着张脸,装作生闷气。
谢星珩挥挥手,叫他们走:“没看我夫郎生气了吗?我要跪下赔罪了,你们也想看?”
惧内的人很多,这么理直气壮惧内的少见。
关键是,他惧内,他居然还能爱吃花酒。
真是奇人。
他们身上湿哒哒的,说是上一艘花船上打架,双双落水,本来要回家的,走路上气不过,吵起来了,就近又找一条船上来了。
船上妈妈:“……”
年轻人就是气性大。
她给找了两身衣服,江知与的好找,船上有两个哥儿。
谢星珩要将就,穿船夫的衣裳。
破衣服还要二两银子买。
今晚吵吵闹闹的住下了,晚上吃饱喝足,两人终于能躺下,盖着被子,在温暖的室内睡上一觉。
都说要睡了,半晌过去,呼吸都如常。
江知与忍不住笑:“小谢,你睡吧,进城了,要你费神,你睡醒我再补补觉。”
进城后,怎样把信送到广平王府,是难中之难。
谢星珩脑子里想着事,更睡不着,他让江知与睡。
“你听话,我困了就叫你。”
他们不能一起熬着,需要养精蓄锐。
江知与这阵压力大,看似平淡无波的过来了,可每走一步,他心上都悬着刀,生怕行差踏错,带着谢星珩一起送命。
他往谢星珩怀里挤了挤,闭上眼睛,睡得浅。
天将将亮,他听见外面动静,再睁开眼睛,发现谢星珩也皱着眉。
两人起来,把窗户推开一道缝,发现船已靠岸,很多男人摇摇晃晃,揉着惺忪睡眼下了船。
欲盖弥彰。
花酒都吃了,
也在花船上睡了,还要赶早回家,装作是从家里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谢星珩看得无语。
他们俩还得混入其中。
离开时,又给一笔赏银。
船妈妈笑得揶揄,像看透了他们夫夫俩的小情趣一般,说:“下回还来,我给你们送一壶好酒助助兴!”
江知与听了脸色发红。
应对却认真:“好,多谢。”
有“下回”,他跟小谢就平安了。
谢星珩眼珠子一转,问船妈妈:“有我能穿的女装吗?”
江知与跟船妈妈:???
谢星珩往江知与身上扣黑锅:“这是我夫郎给我的小小惩罚。”
江知与才没有。
他无法接受,狠狠拒绝了这个提议。
谢星珩退而求其次:“你大气,不跟我计较,我却不能不识好歹。这样吧,我作夫郎打扮?”
江知与收到了谢星珩的眼神暗示——一切为了送信。
江知与勉为其难答应了。
夫郎好打扮,跟男人的差别就是一颗孕痣。
但谢星珩要当丑夫郎。
船妈妈叫了两个哥儿过来,对着谢星珩的脸一顿扑粉伺候,弄出个脂粉气很浓,鼻侧有大黑痣的妆容。
江知与看了自叹不如。
难怪小谢不让他帮忙画。
他的脸也很出众,也想改改。
浓浓扑粉,他的脸上画了一片暗红胎记。
两人又换上小哥儿穿的艳丽衣裳,跟着最后一批离船的男人身后,进了主城区。
王府坐标很好打听。
他们胡乱逛一逛,发现有很多盯梢的人在附近。
这种盯梢,让谢星珩很不理解。
又不能在王府门口砍人,何必呢?
退让一步,他们都轻松。
现实是,没人愿意退。
谢星珩看了一圈,有了基本计划。
王府门口是靠近不了的,只能“空投”,或者在城内运气爆棚,能偶遇王府的人。
他带着江知与,去找木匠,做了个大型弹弓。
跟弓箭同个原理,换了一种形式。
弹弓好做,当天拿货。
府城空旷地区难找,他们找了一片湖,沿岸试射。
计算好准度跟射程,他们没急着动手。
江知与先安排退路,保证能全身而退。
镖局有五条船,用来水路运货。
其中四条是买的旧船,只有一条,是他爹爹做主打造的。
这艘船只走丰州跟府城这段路,是个小型货船。
它最大的特殊之处,是船底板另有乾坤。
普通船到了底部,就是最后一层,这艘船有夹层。
很薄,一尺多点。
人在里头,只能平躺。
胖一些的,还躺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