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了,还是爱往江家跑,这事他理应帮忙。
林庚捉人的经验非常丰富,手下兄弟借着巡视的名义,四处捉贼剿匪,拿下余春至父子对他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致宁跟黄公公有旧情,如果江知与下不了手去责罚,还能以此为由,交给官府处置。
到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下场好不了。
这也行。
事情定下,徐诚就出去找人,给林庚传个信。
备婚途中,这点小事,都不用林庚点头,留在丰州县的武剩,听他细细说完,直接就调人去东海渔村。
“放心,要是顺利,你们成亲之前就能有好消息了!”
徐诚又跑了趟江家,宋威这才定了心,跟徐诚说:“你也别避着,都是自家孩子,我也教教你盐务。”
盐务一事,朝廷的盐务官都不一定有宋威了解。
这一行利润太高,从下至上,一层层都有相关的利益链。
当官的被下面的人合伙欺瞒,他们知道被欺瞒,为差事顺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常就当不知道。但偶尔想不开,非要去琢磨,也不知下面的人,究竟藏了几成利润。真是越想越不痛快。
宋威是从底层混上来的,这里面的门道,他懂,也会玩。
谢星珩在旁边小小举手:“舅舅,我也想学。”
宋威也说教他,还打趣他说:“好好好,你也是自家孩子,我也教你!"
真跟哄孩子似的。
谢星珩厚脸一红,没憋住,找老婆告状。
“你看看舅舅。”
宋威来了江家,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宋明晖都拿他没办法,江知与能怎么办?
他只能跟谢星珩说小话:“等阿秋叔来了就好了。”
阿秋叔是宋威的夫郎。
谢星珩了然。
糙汉通病——怕夫郎。
他很是期待,对宋威露出了迷之微笑。!
宋威把孩子耳朵捂着,他一双手,捂不住四只耳朵,江知与跟谢星珩忙把孩子抱过来。
只看他搓搓手,实在坐不住,又起来踱步,真是越想越气,脱口就是一句:“不行,我得去把他俩捉回来!”
原来不是那对父子没有等到仇家,是他们送到仇家手里了,仇家还不知道!
啊呀呀,世上竟有如此巧事!
他真是气坏了!
徐诚过去给他顺气,“别气别气,这是好事啊!您想想,要不是您恰好碰见了,他俩指不定已经逃到海外去了!”
到时他们是好是坏,江家都不知道。
即使他们在海外有了最坏的结果,江家不知道,又何来报仇的痛快?
一辈子惦记着,始终是个心结。
这般说法,让宋威有了安慰。
他还是想亲自去,全家都在拦。
宋威年岁不小了,从上陵府离开后,就一直奔波劳碌。
在小渔村定居虽安详稳定,可他每日里操劳,心里也紧着弦。这一路来丰州,有的地方还有动荡,又哪里轻松?
再跑一趟东部渔村,捉人回丰州,又是一个来回,铁人都遭不住。
劝人也是说话的艺术,不能直接说他老,说他不行,要说他留在丰州,才能更好的帮扶江家。
谢星珩跟他说:“舅舅,我们去年就给你写信了,想你来丰州帮忙,原想让你多歇息一阵子,等舅爹和表哥他们到了,我们再提,现在这样子,我就先给你说了吧。”
谢星珩要给江知与铺路,能否在这个时局里挣下一个功名,他不知道。尽力为之,以后提起,才不会说“如果”。
他已经想明白了,糖厂是林庚给徐诚铺的路,是一块“基石”。
徐诚在糖厂这里,会小小扬名,得到小范围的身份、地位、声望。在此基础上,再有别的差事,反对的声音才会小。
江知与跟着一起,是搭顺风车。能有顺带的声名,但认可度不会高。
幸运的是,江知与有勇士称号和勇士符,以夫郎身份来说,这是独一份。江家还有两任皇帝的御赐牌匾,他的起点比徐诚高。
诰命靠男人,功名靠自己。
他们夫夫一体,谢星珩向上能科举,江知与只能走实事,实事上,谢星珩能“让一让”。
谢星珩需要
舅舅的帮助。原计划是,舅舅利用对盐务的熟悉,教导江知与相关事务。
黑白两道全得教,再把灰色地带炸一炸,成事指日可待。
不过灰色地带要静待时机,可能一年两年,也可能八年十年。这个不好说。
谢星珩不会贪功冒进,放小鱼出去以身犯险。他要有绝对的把握。
这事事关重大,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进展。
如今能有皮料,他就更有把握。
皮料生意,会是江知与扬名的契机——走战备路线。
跟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