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天的咒力直冲门面,打了脑花一个措手不及。
它几乎是凭借预感调动出了咒力,才勉强挡下了这次攻击,当然因为有一点轻微的误差,导致接下攻击的那只手已经碎了。
细长的眼睛眯起,原先躺在床上的那位家主此刻面目狰狞地站起,紧绷的身躯如一座小山。
血液疯狂从头顶涌出,如同瀑布覆盖上他的面容,几乎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已经被开瓢的人还能站起来吗?
对于咒术师来说可能有奇迹,但绝不是现在会出现的情况。
脑花的笑容淡了下去,反转术式使用,断裂的胳膊在下一秒恢复如初。
它扭了扭手腕,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翻着白眼,口鼻都在冒着血沫,四肢出现不自然的抽搐,很明显已经失去意识了。
如果这时候都意识不到问题,那它干脆也把脑子送人好了。
只不过比起接下来的战斗,它更在意,究竟是谁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加茂家主和它的交易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唯一之外的当事人,也只有那位被手术的对象。
它朝着旁边少女的脸瞥去,那半张小脸还保持着生前的表情,灰白的眼眸再也没有一丝光泽。
不,应该不是她,自己已经很认真地检查过了,甚至包括身体里的咒力残秽,那确实就是她的尸体。
脑花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强悍的咒力直冲门面而来,它微微侧身躲开了攻击,拳头在面颊上擦出一道血线。
这一拳的力量直接将打穿了墙面,原本拥挤的手术室瞬间被爆破。
没有意识的傀儡和真正的人是不一样的,它只在乎下一拳有没有打死目标,根本不在乎使用远超身体负荷的力量会带来什么伤害,也就越能突破所谓的极限。
而这位加茂家主,则更甚之。
因为术式【应虫鸣】只能感知到周身不过数米的虫息,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随着训练不断扩张距离,无视了一般术师使用术式范围效果只有2-3米的限制。
但说白了,感受虫子的术式,就算能感受得再远又有什么用,废物一个罢了。
所以这位家主用封闭术式作为条件,大幅度提升了自己的咒力,也是因此会比其他一级咒术师的咒力更强。
所以才对术式有着这么狂热的追求。
砰砰砰——
失去意识的男人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接连不断地出拳攻击,碎裂的墙壁从走廊尽头一路蔓延到出口。
沙石飞溅,整个地下室变成一片废墟。
脑花擦拭去面颊上的血痕。
好在无论怎么样,这位家主大人都只是个一级咒术师,对它来说并不算难办。
不过,它想要的不是这个。
狭长的双眼在黑暗中搜索着。
那根红线就是偷袭者的术式?是单纯让对方无差别攻击的术式,还是像
提线木偶可以操控别人的类型?
术式的发动不能离自身过远,除非像这位家主一样被施加了某些限制。
换言之,那个人一定也和他们一样,正藏在这附近。
未来得及多想,头皮突然传来一阵紧绷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的危机感在心底迸发。
瞳孔紧缩成一点,它不假思索地将全身的咒力都凝聚在头部,甚至没有去管面前还有一个实质性的敌人,任由加茂家主将它的心口捅了个对穿。
血红的丝线在距离大脑0.1毫米处停下了,再难以扎入。
虽然还是挂着淡笑,但一滴冷汗从男人的脸颊滑落。
差一点。
加茂家主不假思索地捏爆了它的心脏,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传递过来,疼得人难以呼吸。
脑花眼里闪过一抹暗色,舔了舔嘴角。
战斗时必须无时无刻用这么大量的咒力保护本体吗?消耗实在太大了,这样总能给对方可乘之机。
真是麻烦啊......
浓稠的血液滴落在地上,脑花抓住了面前傀儡的手臂,干脆地将其连根拔起。
失去手臂的傀儡倒是懂得规避更多风险,往后一跃,尽可能保持了身躯的完整。
果然是操控类的术式,要找到施术者本体才行。
“真是失礼了。”脑花迅速判断出局势,丢掉那只手臂,用反转术式至于好身上的伤口,后撤了一点。
那暗处的丝线主人似乎察觉到了它的意图,更多红线接踵而至,根本不给它喘息的空间。
大量咒力用于保护头部,对身体的保护自然就会松懈下来,一根长线穿透了腹部,脑花突然感到对身体的操控变得迟钝起来。
这一次,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容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身体的防守偏弱,但能打破它的防线,咒力最起码也和它旗鼓相当。
未被总监部登记过的特级?那就需要谨慎了。
它不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