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拿不到工钱,也觉得日子有盼头。
赵西平想了想,说:“该怎么着由你三嫂决定。”
“所以我才让你跟她念叨念叨嘛。”
“她自己有主意,你累了你歇着就行。”赵西平不耐烦了,说:“要不你回去住一段日子?”
赵小米不吭声,她又没说想回去。
之后再也无话,安静地进门,后院的黑皮猪听到声开始哼哼,甘大挑着两桶泔水去煮猪食。甘二跟着赵西平去灶房,交代道:“大人,今天小黑在地里遇到一头公猪,今年年底它估计要下猪崽子。”
“呦,可算开窍了。”
甘二见他没什么要交代的,转身去后罩房。
后院,赵小米强扯着隋良嘱咐:“今晚的话不准告诉你姐。”
隋良装聋子,当做没听见。
“哎,你不觉得累?”赵小米问。
隋良摇头,这算什么累。
“不跟我三嫂说
?”赵小米央求。
隋良又不作声。
“行,管你说不说,反正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赵小米扭身走了。
隋良学她哼一声,高高扬起头回前院。
第二天一早隋玉就知道了这事,隋良告的状,赵西平提都没提一声。
寻个空闲时间,隋玉找到赵小米,说:“是我忽略了,往后每隔五天你歇一天,睡睡觉,或是做身新衣裳出去逛逛。”
赵小米瞪隋良一眼,见他还笑嘻嘻的,她顾不上教训他,着急地解释道:“三嫂你别多想,我就是随口一提,就是昨晚想到了,胡乱说的。”
隋玉搂住她,笑着说:“慌什么,我又没怪你。的确是我疏忽了,你跟我和良哥儿,还有殷婆母子三人不一样,承受能力不比我们,在我这儿做活大概是你这十六年半的人生里最苦最累的日子了。”
赵小米这下又有些愧疚了,她无措地搓搓指尖,说:“我没觉得苦,挺有意思的。”
“那就好,往后每隔五天你歇一天。”隋玉再次说。
赵小米朝隋良看过去,小声说:“三嫂,你跟良哥儿也该歇歇。”
“好。”隋玉应下,她轻眨眼道:“到了年底,我们大概能轻快一点。”
赵小米没听出言外之意,想着过年嘛,肯定能清闲下来。
“老板,两笼蒸面。”一个伙计打扮的男人快步跑进来,手上提着一个木桶。
隋玉应一声,她跟赵小米起身去忙活。
今天买了豆芽,萝卜干就被替换下去了。炉子里烧着旺火,水汽烧干,锅里倒油,拍几坨蒜丢进去调味,再倒入半盆黄豆芽,翻炒过后下面条,淋上卤汁拌匀,撒上盐调味,隋玉将面条挑起放进新买的四层蒸笼里,铺平了架锅上蒸。
“你这里有铁锅啊,的确是比陶釜炒的菜香,难怪旁处的铺子没能抢走你的生意。”伙计搭话。
隋玉笑笑,现在的铁太难得了,不然她想再打一口铁锅。
又一个跑腿伙计进来,走进门问:“可是隋家铺子?”
不等主家开口,先来的伙计露面说:“没走错,兄弟,你接了几单?”
“三单,一笼蒸饺,半笼包子,再来一笼蒸面,蒸面多添一勺卤汁,阿五爷说他昨晚交代过。”
隋玉点头。
赵小米过来挟包子,说:“给你装哪儿?我们的蒸笼不能带出去的。”
“晓得晓得。”伙计将木桶递过去。
赵小米打眼一看,桶里架着箅子,正有灼热的白烟冒出来,她将三个箅子拿起来,这才看见有个木架立在水里。
隋玉探头看过来,说:“行啊,挺会想招。”
伙计嘿嘿笑几声,说:“包子放最下面一层,蒸饺放第二层,蒸面放最上面。”
十五个包子摞一起,放上一个箅子,再摞一笼蒸饺,正好蒸面也熟了,隋玉帮忙挑在箅子上,递过去说:“包子四十五文,蒸饺四十文,蒸面是六十文,合计一百
四十五文。”
伙计将早就数好的铜子递过去,他接过木桶盖上盖子,稳步往外走。
另一个伙计上前,桶盖一揭,水雾飘渺,箅子上都浸了一层水珠。隋玉将蒸面铺上去,伙计眼疾手快地放个木架进去,又能再摞一个箅子。
第二个伙计刚走,又一个来拿两笼包子的,他挑着担进来。
接下来,赵小米饶有盼头地盯着大门,看还有哪些伙计进来,她这会儿又跟隋玉说:“三嫂,我突然觉得在铺子里好像也挺有意思的,能遇见好多人。”
隋玉也觉得,听客商侃大山,讲路上的异闻轶事,或是种庄稼的汉子谈论种地的事,也有阿婆阿嫂笑谈邻家的八卦,堪比坐戏楼里听戏。
日到正中,赵西平领着六个千户过来,隋玉特给他面子,笑意晏晏地去招待,“这是我特意留的位置,几位大人坐。”
六个千户饶有兴味地盯着赵西平,顾千户问:“赵千户,你知道这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