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拴上门用小崽的洗澡水洗澡,她洗完了抱着小崽快步回屋,母子二人缩在冰凉的褥子里夸张地哈气。
小崽玩了一天,白天就没睡过觉,被窝里暖和了他就困了,但执着地不肯睡,揉了好几下眼睛,把他爹等来了才肯入睡。
“你不在家的头一晚,他也是这副样子,一直不肯睡,好不容易哄睡了,夜里尿尿没看见你还哭了一场。”隋玉轻声讲述,“连哭二晚,睡醒就要找你。”
赵西平果然乐得不行,心里爽快极了,他抱着小崽放在肚子上,自豪又得意,瞧瞧,这就是他的娃,还不会说话先会惦记人了。
“爹娘离家,受苦的是小孩,我觉得小崽对人的情绪太敏锐了,若是不干预,往后指定懂事的早。”隋玉挪过去,她靠在男人怀里,手抚了抚小崽的小脑袋,说:“他舅舅经历太多苦难,懂事的早,小小年纪操心的事就多,这两年日子稳定了,他不提心吊胆的,这才幼稚了些,说哭就哭。”
赵西平想笑,前些日子的趣事着实惹人发笑。
小崽有我们护着,他懵懂些,迟钝些,保有孩子的天真,他会更快乐。你说呢?”隋玉问。
“你说的对。”赵西平搂着她的腰,说:“你有什么想法?你说,我照办。”
“多带他出门玩,跟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接触,没有同龄的小孩就带他出门打猎,骑骆驼出城玩沙。”隋玉拉着男人的手掰手指,打商量道:“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没跟他念叨你,也不让旁人问想不想爹,或是逗他去找爹。明年我若是出门了,你也要像我一样,不要跟他念叨我。他哭了,你带他去跑马去玩沙去打猎去逮鱼,但不能糊弄说带他去找娘,更不能让别人问他想不想娘,或是记不记得娘。”
“那等你回来,说不定他就忘记你了。”
“忘记我也算了。”话是这么说,隋玉心里还是一哽,她嘴硬道:“我儿记性好,肯定不会忘记我,就是忘记了,我回来了,他还会记起我。”
“行。”赵西平点头答应,“我按你说的做。”
隋玉垂眼望着小崽,说:“我夏天再走,到时候小崽会说话了,我好好跟他说,我去山那边逮大鱼,追着鸟去找鸟巢,跟着云的脚步走,去看天的尽头是什么,他一定也很好奇。”
赵西平觉得可行,“这样说来,小崽看见云会想你,看见鸟会想你,就不会忘记你了。”
“还不会哭。”隋玉大松一口气,“我回来的时候要给小崽带艳丽的鸟毛,会说话的鸟,巴掌大的贝壳。然后他就跟人炫耀,他有个了不得的娘,会变出各种好玩的东西。”
话音刚落,小崽突然笑了,他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在睡梦中笑出声。
隋玉跟赵西平都笑了。
“你这趟出门如何?”隋玉改了话头。
“抓住一队胡商,他们想逃掉入城钱,打算从南边的荒漠绕行。”赵西平想了想,说:“还赶走一群野狼,其他的就没什么事,除了睡觉吃饭,其他时间一直在沙漠里打转。”
“赶走野狼?我还以为你们会猎狼。”
“狼群里带崽子的母狼多,不能杀。”
还挺仁厚,隋玉有些佩服。
这晚,小别的夫妻俩说了半夜的话,气氛过于温馨,宛如回到还在军屯的夜晚,那时避着隋良共枕一头说悄悄话,这时带着个不知事的孩子。
困了,夫妻二人相拥而睡,小崽则是被抱去床尾,贴着爹娘的脚呼呼大睡。!
小崽也喝上没盐的鱼汤,赵西平仔细地挑走鱼刺,鱼肉混着豆腐碾碎,自己空着肚子也要亲手喂他儿子。
隋玉落个自在,吃完饭先回屋拿二人的换洗衣裳。天冷了,家里的人洗澡都挪到灶房隔壁的仓房里,灶房里一天到晚不停火,跟灶台紧挨的仓房烘得热乎乎的,打一浴桶水,人在里面洗澡一点都不冷。
等客商吃完饭走了,男仆们去喂猪喂骆驼,小春红和隋玉抬着四桶热水倒浴桶里,先把小崽剥光丢进去洗洗刷刷。
“又长高了。”赵西平拿来绳子比量,十天前量身的麻绳短了一指节。
“能吃能睡,不是横着长就是竖着长。”隋玉舀瓢水淋孩子头上,小崽乖乖闭眼,一瓢水浇完,他古灵精怪地睁开一只眼。
赵西平稀罕死他这个小模样,抱出浴桶的时候,他抱着奶娃娃快步去隔壁灶房烤火。
隋玉拴上门用小崽的洗澡水洗澡,她洗完了抱着小崽快步回屋,母子二人缩在冰凉的褥子里夸张地哈气。
小崽玩了一天,白天就没睡过觉,被窝里暖和了他就困了,但执着地不肯睡,揉了好几下眼睛,把他爹等来了才肯入睡。
“你不在家的头一晚,他也是这副样子,一直不肯睡,好不容易哄睡了,夜里尿尿没看见你还哭了一场。”隋玉轻声讲述,“连哭二晚,睡醒就要找你。”
赵西平果然乐得不行,心里爽快极了,他抱着小崽放在肚子上,自豪又得意,瞧瞧,这就是他的娃,还不会说话先会惦记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