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向下耷拉着。
她一只手横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时不时地在自己苍白的脖颈上摸着什么,显得极为不舒服。
忽然间身边一沉,有人坐在了沙发上,她的旁边。
江云照变魔术一般地掏出了一件新的衣服,递给桑陵。
“别摆弄你的脖子了,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换这件。”
她的声音清晰地被沙发底下和茶几底下的窃听器都收录到了,传到了林今许耳中。
带着pvc手套,握着一把手术刀,正在切片大脑组织的Omega手一抖,差点把那块儿组织切片给切碎了。
Omega的眉目冷凝,即使大部分的五官都藏在口罩里,但所有人都能立刻判断出她此时脾气非常不好。
今天没有任务、也没有袭击需要指挥,兰花螳螂和金蝎两个虫,搬了两个小板凳,坐在在实验室的角落里,此时正在头靠着头,看着林今许的反应,就差手里拿一桶爆米花了。
林今许给桑陵搭配过衣服,给她整理过军装??[,现在她的卧室里还有十几套给年轻Alpha买的衣服没有寄出去。
这个江云照倒好,一来就让桑陵换自己带来的衣服。
林今许眼睛下垂,切片大脑的动作越来越快,闪着银光的手术刀片在她手中如上下翻飞的金属蝴蝶。
“我向你保证。”兰花螳螂侧头压低声音对金蝎说,“她口罩下面,牙一定都快咬碎了。”
这头林今许绷着脸在蹂躏大脑组织,那一头桑陵陷在沙发里,对江云照的话没有反应,脾气大得很。
江云照翻了一个白眼,抬起手想一巴掌拍在桑陵脑袋上,让她清醒清醒。
可最终还是咬牙,颇为勉强地说:“脖子是人身体的要害,Alpha在易感期防卫意识会前所未有地增强,所以你才一直觉得脖子上没有东西不舒服。”
“一般来说易感期的Alpha都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桑陵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帽衫外套,她平时确实没有穿戴帽子的衣服的习惯,今早起来,明明根本不冷,却还是穿上了这件外套。
“这件是高领,赶紧穿上吧。”
桑陵拿过这件衣服,却没有急着穿上,她的鼻子动了动,又将这件黑色的薄外套凑近鼻尖,闻了闻。
她瘪瘪嘴,显得抗拒:“这上面都是你的味道!”
听到这话,窃听器另一头,林今许手里闪着银光的手术刀像一把锋利的飞刀,无声地、狠狠插入了那实验台上残存的半片大脑中。
“有的穿就行了,还敢嫌弃我?”
江云照挑眉,“你知道别的Alpha易感期都穿什么吗?——她们穿从头盔到面罩、到手套、到军靴的全套战术军装,闷不死你。”
“要不是看在你第一次来易感期的份上,我才不会给你找这件外套呢,这都是我第一次来易感期时用过的,不知道扔掉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今天早上出来前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
“所以,”江云照完全不惯着处在易感期、显得有些无理取闹的小狼崽,勾唇一笑,威胁道:“今天你想穿也得穿,不想穿也得穿。”
桑陵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脖子空荡,没有东西罩住的危险感实在太过难受,她忍了忍,还是把这件高领外套套上了,拉链拉到最顶上,下巴陷入衣领里,帽子也戴了起来,皮肤在黑色的布料映衬下越发显得苍白。
江云照见她整个人都陷入了衣服的包裹中,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挺好,来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去医院。”
江云照带的早餐也很有她的风格,一大早就是煎蛋、牛排、青花鱼,蛋白质和脂肪直接爆表。
吃完了早饭,桑陵就坐上了江云照的副驾驶,她现在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厌世情节,坐上车就双手抱臂,往那一坐,下巴更深地陷入衣领里,她睁着眼睛动也不动。
江云照看着她整着这熊孩子的死出,简直没有办法,从主驾驶倾过身,给桑陵扣上了安全带
。
这个姿势下,她的上半身在桑林的上方,一低头就看见小狼崽子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
红发Alpha扣好了安全带,莫名心情很好,把桑陵头上的帽子又往下拽了拽,试图遮挡她的视线。
桑陵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把她的手拍回去,自己坐在副驾驶上慢慢整理帽子。
*
范教授年近50,看起来已经非常慈眉善目了,望着只有19岁的桑陵,真的就像望着自家的孩子一样。
她坐在自己诊室办公桌电脑后的椅子上,桑陵坐在她的斜对面,两人只隔了一个桌角,江云照像个门神一样站在桑陵的身后。
闲得无聊,她甚至是以跨立的姿势站着的。
昨夜金蝎和兰花螳螂连夜安装的监控和窃听器都在正常工作着,林今许面无表情,手指屈起。一边轻敲桌面一边听着,她蓬松的黑长发披在脑后。
范教授翻了翻江云照从军医院带来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