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之前的检测报告,把一沓a4纸放下,先问了桑陵一个例行问题。
“法律规定所有Alpha的第一次易感期,都要有监护人在旁边监督,你家长呢?”
桑陵将自己的光脑放在桌上,回答:“桑炽早就死了。”
光脑古怪地震动了一下,证明自己还有电。
桑陵立刻像发现了虫子的狼崽一样,盯上了光脑,恶狠狠地说:“你坏了,我回去就把你换了。”
江云照只觉得易感期都快把桑陵的脑子烧坏了。
她叹了一口气,向前一步:“监护人那栏填我的名字吧。”
桑陵立即转过头来,“你不是我的家长,我有家长。”
“我不是谁是?”江云照冷笑一声,“我是你的指挥官,还是你的债主,还比你早好几年爆发易感期,你还能找谁当家长?”
桑陵还是梗着脖子,倔强地说:“你不是我的家长。”
江云照快被气笑了,咬着牙说,“你看看你家里还有别人吗?你家都空了,都没人了,哪来的家长。”
这句话仿佛立刻戳中了桑陵的逆鳞,她气得好像要鼓起来了一样,“我家才没空,我家有人。”
江云照嘲笑她:“对,你还有一个上幼儿园的侄女桑瑶,让这个4岁小孩当你监护人也可以,毕竟现在你只有三岁的智商。”
桑陵的智商可能真的因为易感期而光速下降,她想了半天,居然没有想到好的还击江云照的说辞。
更生气了。
她心一横,开始耍赖:“反正你不是我的家长。”
“林今许也可以当我的家长,对!林今许才是我的家长!”
她固执的声音传到窃听器另一边。
正在偷听的兰花螳螂和金蝎眉毛都是一挑,齐刷刷地望向了林今许。
只见原本面无表情、像座大冰山一样、垂眸听着音频,看着监控器的Omega,敲击桌面的手突然一顿,随后缓缓曲起,指尖按在掌心,不停地摩挲着。
在这个时候她似乎还是想绷着脸,竭力藏起自己的神情波动。
可兰花螳螂还是捕捉到了那个隐蔽地、迅速消失的瞬间——美艳的Omega的嘴角肌肉向上扬了一下。!
带着pvc手套,握着一把手术刀,正在切片大脑组织的Omega手一抖,差点把那块儿组织切片给切碎了。
Omega的眉目冷凝,即使大部分的五官都藏在口罩里,但所有人都能立刻判断出她此时脾气非常不好。
今天没有任务、也没有袭击需要指挥,兰花螳螂和金蝎两个虫,搬了两个小板凳,坐在在实验室的角落里,此时正在头靠着头,看着林今许的反应,就差手里拿一桶爆米花了。
林今许给桑陵搭配过衣服,给她整理过军装??[,现在她的卧室里还有十几套给年轻Alpha买的衣服没有寄出去。
这个江云照倒好,一来就让桑陵换自己带来的衣服。
林今许眼睛下垂,切片大脑的动作越来越快,闪着银光的手术刀片在她手中如上下翻飞的金属蝴蝶。
“我向你保证。”兰花螳螂侧头压低声音对金蝎说,“她口罩下面,牙一定都快咬碎了。”
这头林今许绷着脸在蹂躏大脑组织,那一头桑陵陷在沙发里,对江云照的话没有反应,脾气大得很。
江云照翻了一个白眼,抬起手想一巴掌拍在桑陵脑袋上,让她清醒清醒。
可最终还是咬牙,颇为勉强地说:“脖子是人身体的要害,Alpha在易感期防卫意识会前所未有地增强,所以你才一直觉得脖子上没有东西不舒服。”
“一般来说易感期的Alpha都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桑陵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帽衫外套,她平时确实没有穿戴帽子的衣服的习惯,今早起来,明明根本不冷,却还是穿上了这件外套。
“这件是高领,赶紧穿上吧。”
桑陵拿过这件衣服,却没有急着穿上,她的鼻子动了动,又将这件黑色的薄外套凑近鼻尖,闻了闻。
她瘪瘪嘴,显得抗拒:“这上面都是你的味道!”
听到这话,窃听器另一头,林今许手里闪着银光的手术刀像一把锋利的飞刀,无声地、狠狠插入了那实验台上残存的半片大脑中。
“有的穿就行了,还敢嫌弃我?”
江云照挑眉,“你知道别的Alpha易感期都穿什么吗?——她们穿从头盔到面罩、到手套、到军靴的全套战术军装,闷不死你。”
“要不是看在你第一次来易感期的份上,我才不会给你找这件外套呢,这都是我第一次来易感期时用过的,不知道扔掉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今天早上出来前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
“所以,”江云照完全不惯着处在易感期、显得有些无理取闹的小狼崽,勾唇一笑,威胁道:“今天你想穿也得穿,不想穿也得穿。”
桑陵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脖子空荡,没有东西罩住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