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裙子,给你买糖果,送你去上学。”
吱吱坐在跟她差不多高的白色成人椅上,于她而言有点太大了,衬得她又瘦又小。
她偷看坐在旁边的员工,脑袋又低了低。
小小的一团往远离夫妻、护工的方向挪了挪,紧挨着边缘,颤声说:“不可以。”
三位大人表情各异。
夫妇对视一眼,第三次被拒后,起身离开。
关门声“砰”一下砸向室内。
吱吱脑袋又低了低,双手抱着膝盖,以一种防御、卑微的姿态对抗着她不敢面对的大人。
员工没有说什么,只是,知道做错了的吱吱像走在冰面上,即便知晓前方一路顺遂,仍抱着双臂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对不起。”她埋头。
员工欲言又止,情绪复杂地问:“这对夫妻家境殷实,跟着他们会有很好的生活,很多人都很羡慕,你为什么不去,吱吱?”
吱吱处于害怕到想哭的边缘。
三岁的女孩知道做错了事,在害怕被指责的惊吓里,心理防线已然要崩溃,坚持着没哭出来。
即便跟她说话的态度不算严苛,指责出来的一秒,吱吱忍不住眼泪汪汪,崩溃大哭。
“呜呜呜对不起。”
“我要叔叔。”
“叔叔你在哪啊呜呜呜呜。”
“爸爸,我要爸爸。”
院长闻声而至,心疼地说:“吱吱,如果去新的家庭,就会有爸爸。”
“不系不系,”吱吱忽然大声说:“那系假爸爸,假爸爸会丢掉不听话的吱吱,真爸爸喜欢吱吱。”
“吱吱不听话,爸爸(也)喜欢。”
“我要爸爸呜呜呜。”
视频戛然而止。
顾宴辞无言。
吱吱不愿被收养的理由,配不上她在福利院里的固执,与因此不得不拒绝别人而受到的委屈与颤栗。
他不是一个父亲。
甚至在吱吱出现后,他都未曾认领过父亲的身份,从不在她面前以“爸爸”自居。
顾宴辞仍处在百感交集里,内线电话响了两秒。
大约是工作。
顾宴辞有点不想接。
任凭情绪浮浮沉沉,快到结束时,暂时按下情绪,接通了电话。
“看完了吗?”
出乎意料,电话那头的人是沈勉。
“为什么给我?”
沈勉不近人情,有时候还有点六亲不认,他讲究事业至上,跟注重家庭的宋时衍是两类人。
宋时衍明显偏向他能留下吱吱;沈勉不同,他是坚定不移的“事业派”,对事业没好处的事、人,必须扫荡干净。
沈勉没有交U盘让他的情绪为吱吱波动的理由。
除非...
“院长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
沈勉语气很慢,很郑重:“不知道你叫什么,为人如何,但吱吱一直在等你,等她的爸爸。”
而后电话里,长久安静了下来。
顾宴辞无意识摩挲指尖,情绪如海浪翻腾,狂风暴雨,始终无法平息。
上一次在情感上被需要,还是二十年前,绑架案没有发生时。
彼时他只有一个弟弟。
顾晏礼。
顾晏礼很黏人,三岁时跟吱吱差不多圆滚滚,总是央求他陪他玩皮球。
踢又踢不中。
不会玩,瘾还大,还爱耍赖。
明明赢了他,三岁耍赖大王坐在地上:“我不管,你输!”
他们曾经有过短暂的一段和谐童年,三岁的耍赖弟弟缠着他,只是后来,他明白了更多的事。
离开顾家住宅在贵族学院读小学,放假时再回来,他们俨然就成了陌生人。
彼时,他也成了哥哥,有了和他们同父异母的顾既白。
顾晏礼找到了新的家人,顾宴辞失去了回顾家的理由,成年后,他们成了商战上的对手。
三岁胖滚滚耍赖大王成了旁人眼中提都不敢随意提及的顾家二公子——顾晏礼。
沈勉的声音,再度传来。
“既然你偏向于留下她,那就留。”
“留得坦然,大方。”
“顾总,只有站到最高点,才有不让她受委屈的话语权。”
顾宴辞淡淡接下了前途的坎坷。
“嗯。”
沈勉莫名放松了下来,声音缓和:“其实...”
他淡淡一笑:“无条件的相信,珍贵得令人羡慕。”
***
被一个三岁小胖墩无条件喜欢的感觉,很好。
既然决定留下她,那就要大方的留。
顾宴辞为此做了一系列充足准备。
主要分两点。
第一,他需要铲除家族里不择手段、有可能威胁到女儿安全、亦或者带她出席家族晚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