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动起来。
直到,天光大亮。
看着身边那些堆积如小山的线头,还有那原本应该摆着一块布匹,如今却已经空空如也的桌面,姜文远终于失去了意识,晕眩过去。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完全理解了,翻花绳的奥秘。
“那是顶尖的翻花绳才能锻炼到的东西,我现在其实也只是学会了一半。”
一边单手随意格挡着那些草原骑将们挥出的煞气,姜文远一边回头和山炳说着。
“你知道对于翻花绳来说,最关键的是什么吗?”
“……是长了手?”
胸口塌陷的山炳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姜文远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这么说。
还有那什么翻花绳……是,他也见过那所谓的高手翻花绳,然后呢?那个看起来强横无匹的杜太师,不是还是没有出城迎战吗?
只是学这种玩线团的办法,就像是那些学习刺绣的宫女一般,如此扭捏的姿态,又怎么配得上那一身的武力?
“……关键不是长了手。”
面对着山炳那明显带了些情绪的回答,姜文远不禁一噎。
“就算没有双手,只要双脚足够灵巧,那也是可以翻花绳的……甚至来说,即便双手双脚都被砍断,但只要身子还能动,只要还能用牙咬,那也还是可以继续翻花绳的。”
“……”
山炳这次彻底不说话了,他只觉得姜文远的脑子是出了什么问题。
但马上,姜文远的话语,却让他拧起了眉头。
“肢体从来都不是必要的,那只是外在的表象,会在意肢体本身,只能说还没触及到那份翻花绳的根理。”
这样说着,姜文远再一次对着面前的煞气劲风挥出了铁尺。
“翻花绳的奥秘,在于解构。”
嗡——
原本连城门都足以劈开的血腥劲风,在被那铁尺劈了之后,却骤然失去了力道。
虽然那强劲的风力仍旧吹得山炳毛发耸立,但相比起那连人都能整个碾碎的劲风来说,这点力道,已经如同清风拂面。
“这……”
也就是这个时候,山炳才意识到,刚刚在他的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煞气……被拆开了?”
山炳瞠目结舌。
是了,虽然眼睛无法看到,可一旦开始着重感知煞气本身,就能清晰的体会到,那份由血腥的煞气交织在一起的,犹如实质的凶狠攻击,在姜文远的铁尺之下,竟如同冰雪一般消融了——就像是一整块的寒冰,被拆成了片片的雪花,虽然还会带来寒意,却再也没了将人砸得头破血流的能力。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
“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毕竟他们编织煞气的办法,过于粗糙。”
姜文远自己倒是摇了摇头。
那确实是过于粗糙了,甚至都算不上什么编织,别说皇宫里那些手艺精湛的织造了,甚至就连民间的麻布都比不了——那就是单纯的将繁杂的煞气拧到一块,然后整个丢出去。
或许在他人眼中,这已经是高明的煞气外放了,甚至姜文远以前的话,也会觉得这是非常厉害的表现。
可是现在看来的话……
“太弱了。”
姜文远只是抬起铁尺,隔空一点,一个在半空中纵马扬鞭的骑将就当场马失前蹄。
把煞气劲道送到马蹄下面,从而让马匹借力腾空……这种技巧或许称得上有意思,但是这种技术真的能算得上高明吗?
“差远了,实在是差得太远。”
姜文远连连摇头。
的确,与那些凝实的煞气硬碰硬,如今的他确实做不到,他这点微薄的煞气与实力,在那些凶猛如虎狼的草原骑将们面前,有些太不够看——但他也不需要正面去硬碰硬,他只需要将那些挥出的煞气劲道拆开就好,让那些力道各自流向空处,消散在天地之间。
所以,问题也在这里了。
既然他已经连煞气都能解构了……
那么,人,能不能被解构呢?
“开。”
伴随着铁尺的指点,一名迎面冲来的草原骑将登时便连人带马都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地碎尸。
“开,开,开。”
铁尺又连点三下,又是三个草原骑将变成了满地的尸块。
其他的草原骑将们也逐渐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一些离得最近的草原骑将们也已经拍马杀来——但姜文远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只是挨个用铁尺点过去,那些草原骑将们便尽皆当场横死,甚至死无全尸。
如此恐怖的实力,简直让一旁的山炳都看傻了,那遍地尸骸的场面是如此的震撼,甚至一度让山炳忘记了,自己还身受重伤的这个事实。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姜文远用了什么招式,亦或者展现出什么功法,那他还可以理解,毕竟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