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再遮遮掩掩,两天便到了扬州。
路上倒是遇到一波不成气候的刺杀,应当是扬州官员派来探听情况,几乎是打个照面人就没了,这的确是慑住了扬州的人。
进扬州前一日,他们在城外卸下,星灵进城去给知州送了信,等第二日下午,张逸然和崔衡便换上官服,乘着马车入城。
刚到门口,就见到知州孙守成带人来接,场面摆得很大,极是好看。
张逸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景,就跟在崔衡身后,崔衡同孙守成一阵寒暄过后,孙守成看了一眼一群人,笑着道:“各位大人远道而来,下官今日府中设宴,为各位大人接风洗尘,不知各位可还方便?”
设置晚宴接待上级官员也算惯例,若是不去,便是不给当地官员脸面,崔衡也没推脱,笑着道:“多谢孙大人。”
一行人跟着孙守成入城,到了设宴庄院里时,已经入夜。
孙守成明显是借了一位富商的别院,格外漂亮,亭台楼阁,美景如画。
洛婉清谢恒跟着张逸然,星灵跟着崔衡,一行人由孙守成引领入席之后,孙守成便开始给他们介绍官员。
江南官员云集于此,孙守成招呼着他们一一上前来给这一行东都来的官员敬酒。
洛婉清他们是监察司的人,也身带官职,这些地方官员不敢招惹,从崔衡开始敬起,就顺着往下到张逸然、洛婉清、崔恒、星灵。
她没怎么经历过这种场面,看着排成长队的敬酒人数,便有些发憷。
崔恒坐在她身侧,见她眉头紧皱,轻轻靠近她,小声道:“怎么了?”
“好多人,”洛婉清压低声,“我没这么好的酒量。”
崔恒闻言轻笑,低声道:“等会儿瞧我。”
说着,一个官员就敬酒过来,洛婉清正拿着酒杯要喝,崔恒便道:“赵大人,我家司使不善饮酒,我为她饮这一杯。”
赵姓官员一愣,随后赶忙道:“崔影使请便。”
说着,两人相敬,崔恒给了洛婉清一个眼神,洛婉清赶紧看过去,就见崔恒以手掩面,酒杯放在唇边后,抬手就把酒杯倒在了地上,随后将空酒杯放下。
洛婉清心下了然,便学着崔恒往下倒。
孙守成也体贴,早就在桌下准备了接酒的毛毯盖在身上,酒湿了毯子,侍女便会上来悄无声息带走,可谓体贴至极。
洛婉清遇到看着有眼缘的官员,也会喝上两杯。
酒兴上来,大家气氛热络起来,庭院丝竹管乐,舞女衣衫翻飞,宾客尽欢,好不热闹。
洛婉清有些高兴,旁边崔恒笑眯眯看着,不由得道:“你好似挺喜欢这些宴席的。”
“以前都是在后院。”洛婉清说实话,“倒没被人这么捧着过,怪不得大家都想当大官。”
崔恒轻笑:“你倒是好哄得很。”
酒过一巡,场面热闹起来,官员都开始站起来攀谈,这些官员都是官场的老油条,吹捧起人来格外厉害,哪怕洛婉清知道他们说的是假话,都不免开心起来。
他们此番到江南是来查案,最重要的就是张秋之和洛曲舒两个人的案子,洛婉清倒也不专门挑高官结交,反而是寻了一些县尉之类能直接接触案情的官员闲聊。
大家见洛婉清亲和有礼,一些小官也都上来,崔恒被官员围在另一边,他不远不近看着洛婉清,见她游刃有余和人交谈,不由得笑了笑。
庭院人太多太杂,他不好看她太多,便只是轻轻一扫,又应付眼前官员。
酒过三巡,洛婉清喝得有些晕乎,面上虽然保持镇定,但眼神迷离了些许。
她正想推脱离开,就听一个青年声音响了起来。
“柳大人。”
青年穿着浅青色官服,明显只是个九品小官,看上去三十不到的年纪,倒有几分英俊。
他端着酒杯,笑着走上前来,似要敬酒。
洛婉清举起酒杯,正要回礼,就见寒芒突刺而来!
洛婉清神色骤冷,抬手就要卸刀,却被崔恒一把拉开,与此同时,一袭青衣猛地扑了过来挡在她身前,刀刃穿透青年肩膀,血飞溅了洛婉清一脸。
洛婉清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扶住对方,将对方平稳放到地上,一面诊脉一面压住伤口,喝道:“大夫呢?!叫大夫过来!”
说着,她低下头去,看向喘息着的青年。
青年生这一张书生气的面孔,生得颇为清俊,脸色发白,似是疼痛难忍。
崔恒见状,走上前去,半蹲下身,将手压在青年伤口血管处,平静道:“我来吧。”
洛婉清瞧了崔恒一眼,收手让开。
随后转头看向地上被星灵压着的凶手,凶手死死盯着她,面露凶光,厉喝道:“走狗!谢恒的走狗!”
“何人派你的?”
洛婉清冷脸询问。
青年却是大笑起来:“谢恒的走狗人人得而诛之,还需要有人派我吗?!乱臣贼子,杀师害友弑母斩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