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权势以崔氏满门相送之辈,他不得好死!你们跟着他,你们也不得好死!”
“放肆!”
洛婉清闻言怒喝,崔恒却是异常平静,冷淡道:“将他拖下去。”
洛婉清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就看见大夫上前为受伤那位官员诊治,崔恒站起身来,漠然看向地上挣扎着的青年,冷声强调:“拖下去,关押待审。”
听到这话,孙守成才反应过来,急道:“对对对,拖下去。”
孙守成赶紧叫人上来,喝道:“关起来!”
说着,侍卫便冲上来,将青年拖了下去,青年一面拖下去,一面大声哼起曲来。
听到这首曲子,崔恒脸色微变,洛婉清察觉不对,转过头去,便见崔恒的手在微微颤抖。
“观澜?”
洛婉清疑惑开口,旁边崔衡见状,立刻意识到不对,走上前来,笑着出声提醒:“孙大人,柳司使受惊,还是早些歇下吧。”
“是是是,”孙守成点着头,赶忙道,“让各位大人受惊,是下官的不是,我们先回去休息,明日下官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着,孙守成便唤人来,同所有人告别之后,便坐着马车送着洛婉清等人去了住下的地方。
洛婉清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院子还在处理伤口的官员,方才她确认过,刀刃没伤到要害,只在肩头,是些外伤,她倒也不担心。
那官员似是察觉她目光,转过头来,隔着人影,朝她安抚一笑。
洛婉清不由得皱起眉头,觉得似曾相识,她转头看向孙守成,疑惑道:“方才为我挡刀那位大人是?”
“哦,他啊?”
孙守成看了一眼,随后道:“他是扬州县令主簿,叫江影书,今年刚刚投奔到扬州来,以往我到不曾注意过,只当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今日这么大胆,竟敢以身挡刀。”
说着,孙守成担忧看了对面坐着的洛婉清一眼:“柳司使无碍吧?”
“无妨,等明日我去看他。”
洛婉清对他的关心到没有太大在意,只思索着道:“方才那行凶者为何如此憎恶我家司主?”
“额……”
“回去说吧。”崔恒突然出声,没给孙守成出声机会。
洛婉清意识到这或许不便开口,倒也没有多问。
等到了住所,孙守成让侍女领着他们各自回房,五人住在一个院落,崔衡星灵各自回房,张逸然上前来,问了一下洛婉清的情况后,不由得有几分沉重:“才到江南就遇到这么多事,这一路怕是坎坷。”
“都坎坷过来了,”洛婉清笑笑,安抚道,“等明日就可以调档案出来查案,张大人倒也不必沮丧。”
张逸然点点头,没有多说,看了一眼崔恒,终于道:“那惜娘好眠。”
洛婉清应声,目送张逸然回房。
等所有人都走了,长廊只剩下崔恒同她,洛婉清想了想,转身道:“回房和你聊。”
崔恒倒也没有多话,跟着洛婉清进了房间。
两人都喝过酒,崔恒应付得多些,但他面上不显,只低头思索着什么。
洛婉清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水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随便找人给我们个下马威,看看我们是软柿子还是硬骨头。”崔恒笑笑,温和道,“无妨,我们查自己的就是。”
“那还有审的必要吗?”
洛婉清思索着,他们时间不多,必须抓大放小。
崔恒笑着没有说话,他坐在椅子上,仿佛是融进夜色里,过了片刻后,他突然道:“你不关心吗?”
洛婉清疑惑回头:“关心什么?”
“那些人说的话。”
听着这话,洛婉清没有出声。
崔恒挑眉:“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洛婉清想想,平静道,“公子是我眼前人,我没有道理自己不去看,反而去外面道听途说。”
“那你一路还和星灵崔衡偷聊?”崔恒却是不信,带了几分揶揄。
洛婉清有些不好意思,背后说人总是不当,但她还是得强撑着实话实说:“还是不一样,他们只是打发时间,没有恶意。这些外面的人,我知道是谁什么人?”
听到这话,崔恒从胸腔里发出闷闷笑声。
他抬手撑着额头,看着黑夜里穿着黑色监察司官服的女子,目光柔软下来。
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在这一刻独属于他。
一想到这些,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生出诸多渴望。
他忍不住出声:“惜娘。”
洛婉清抬眸,看见斜倚在椅子上的青年。
他姿态慵懒,神情疲倦,明明五官不算顶尖,但静静坐在那里,便像一幅美人图。
她让洛婉清清楚知道,原来美人在骨,哪怕没有生着一张绝色姿容,只要有这么一副美人骨,无论如何都能迷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