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愣神的功夫, 已经挨了好几下拳头,甚至有人专门找薄弱处,下手毫不留情, 还有人专门困住他手脚, 让他不能挣扎。
挨了几下打, 周朗的火气也打了出来, 当堂大喝一声, 胳膊一震,那些困住他手脚的再也不是障碍, 反倒被周朗的力道震的倒退五六步。周朗再甩了甩胳膊, 又丢翻三四个人。
他挣脱了围困,倒退好几部, 拱拱手正要说什么,院内却传来一声厉喝:“周朗,你敢学武伤人!”
有个中年人姗姗来迟,正好看到众位学徒被周朗横扫的一幕。
“师傅, 我没有伤人!是各位师兄弟非要跟我打架!”周朗急忙解释着。
学徒里的领头人叫武威, 他躺在地上,此刻被其他师兄弟搀扶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苦笑着:“师父息怒,是我们非要跟新入门的师弟较量,结果技不如人, 打输了而已, 师父别误会。”
“对啊,师父千万别误会。”
听到这句,沈知澜在心里呵呵直笑, 难怪这人敢带头打架呢,原来绿茶功夫炉火纯青,玩的好一手颠倒黑白。
他这么说,师父自然更加生气,觉得周朗不管打架,还要恶人先告状!他看的真真的,周朗一伸手就扫倒了一片人,这不算逞凶斗狠,什么才是?
师父生气之下,自然做出了最严重的惩罚,“周朗,你才拜师十天,本来也算不得是本门的弟子,快快自行离去,本门留不得你这样的弟子。”
周朗张了张嘴,看着盛怒的师父,装模作样擦嘴的大师兄,还有暗地里嘲笑的师兄们。
这样的地方,他即使勉强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学不到东西不说,还会被各方排挤,费力不讨好。
罢罢罢。
周朗拱拱手,“既然这样师父,我就走了。”
“快走快走。”师父抬起袖子遮掩面庞,恨不得周朗这个祸头子赶紧离开。
“且慢!”
这里凝滞的气氛被打断了,沈知澜快步上前,朝着那位武馆的师父拱拱手,“小子姓沈,本来今天是到集市买鱼的,却没想到意外撞见这一幕,不得不站出来把自己的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讲出来。”
周朗听到熟悉的嗓音,一回头看到居然是沈知澜,张嘴欲喊。沈潭连忙给他使眼色,示意他暂且不要开口。
只有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说出来的证词才有可信度。要是被师父知道他们是熟人,周朗立刻罪加一等,不仅殴打同门,还要伙同他人欺骗师长,那才是一盆脏水洗不干净。
周朗虽不解其义,还是暂且闭了嘴。
沈知澜往前一站,又把沈潭提到手里的露漏出来,示意他们真是出来买鱼,而不是临时伪装。
等那位武馆师父看完,他才继续说:“我们两兄弟刚好在门外,先看到了这里的十七位小师父,把这位小师父团团围住,嘴上再问为什么他学的这么快,实际一直在推搡他,逼着他往水井边靠。”
他模仿起那些人的说辞和表情来,真是惟妙惟肖,就像本人一样。
“最后,这位穿灰衣的小师父突然说了一句特别难听的脏话,这才激的这位小师父一挥手,把他推了出去。紧接着,剩下的十六位小师父立刻抱手的抱手,捆脚的捆脚,几拳砸在小师父的肚子上,小师父挣扎起来,最后把他们都推了出去。”
沈知澜重复了自己所见的过程,“因为那句脏话太难听了,我单独重复给师父听一听。”
武馆师父犹豫一阵,还是过来听了。
沈知澜说完都觉得脏嘴,说完之后立刻道:“事情已经说完了,都是我们两兄弟一起看到的。殴打同门自然不对,辱骂同门又是否正确呢?想来师父心里也有一杆秤,我们就先告辞了。”
他去拉沈潭,礼貌点头,出了院子。
周朗等他们都走了,这才转过来对着师父。
师父欲言又止,想要说点什么。
周朗深吸气,“我天生力气大,刚才是收不住力度才会把各位师兄弟推出去的。”
他看似轻描淡写的跺了跺脚,跺在青石板上,“我要是真心想打架,是这样子的。”
说罢,他扭头就走。
等他走后,武馆师徒才去看他踩过的石板,足有一掌厚,三尺来宽的石板,碎成了十几块。
就这么一脚!
武馆师徒都倒吸冷气,刚才跟周朗对打的人深感后怕。
他们再硬的骨头,能有石板耐打吗?周朗说自己没想打架,还真是这样。
*
周朗出了武官,犹豫一瞬,还是踏上了去沈知澜家的方向。
果然穿过两个巷子,就能看到沈知澜的背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样的:“表兄,今天正好买了鱼,回家请你吃红烧鱼啊!这鱼可鲜了。”
“再加点野菜,最近的野菜味道是最好的,香嫩可口,拿点小香油一拌,最好吃了。”
周朗见他没有追问,也不知道怎么的,松了口气,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