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个地道多了,不过是清粥小菜。”沈齐称呼着:“沈大先生,实在赏脸。”
他不透露名字,也不透露辈分,只让称呼他沈大,沈齐本能觉得他辈分大,就用“先生”称呼之。
“就是要家常的,味道才正。”沈大说,“小时候春天,正好是春饥,种子都下了地,没得吃,幸好漫山遍野都是野菜,随便薅两把过来热水一烫,撒一点盐,就能糊弄一顿填饱肚子,吃的我是看见野菜就倒胃口。但是后来日子过好了,又忍不住想这一口。”
没想到他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小时候也过过苦日子。
“现在吃野菜,要热油下锅炝炒,起锅撒上芝麻粒和葱段,点上香油,才是一道好菜。”沈知澜说道:“不过嘛,食得野菜,百事可为,日子肯定是越来越好的。”
他化用了《菜根谭》里的一句话,但听在他们耳中,只觉得平淡中透出一股豁达之气。
沈潭特意多挟了一筷子,慢慢吃着。
“凡是大人物成功之前,都有一段磨难期,能低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当时的情况了。但是只要熬过了最低谷,每一步都是向上!”
沈知澜给在座的灌起心灵鸡汤来,格外顺手,同时碰了碰做他旁边的沈潭。
沈潭察觉到他的安慰之意,捧着饭碗遮挡自己微红的面颊。
家里人也习惯了沈知澜偶尔的豪言壮语,并不惊讶,反而举起鸡腿放进他碗里,“那吃烧鸡,又有什么说法?”
“保持运动,肌肉结实又好吃。”沈知澜反手灌毒鸡汤,笑的杜珍娘前俯后仰的。
唯有沈大,注意着他们一家人的互动,目中异彩连连。
吃过饭后,沈大喝了清茶漱口,又去火炕绕了一圈,然后告辞。
他面无异色的绕行一圈后街,最终从后门进了茂王府,进了正院。
王府的世子早就在此等候,见到沈大回来,皱起的眉头终于松开,“您终于回来了,出门去该带着侍卫和随从的。”
沈大哂笑,“带那么多侍卫干嘛?前呼后拥人挤人的,想看点什么东西都不容易,还不如一个人出门,清静自在。”
世子腹诽,你倒是自在了,留下他们这些人,担心的要命,偏还不敢跟过去。
世子也不想这么做小伏低的,但他父王再三强调过,这位的身份不一般,辈分还比他大许多,热情些尊敬些,总是没错。世子只得听之任之,让对方随意行动。
藩王宗室,在封地等同于土皇帝,可如果从京城论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位藩王中的一位,世子能不能顺利继位,还要朝廷下诏首肯。所以听到这位从京城来,世子也要按照贵客对待。
贵客想做什么,他们只能听之任之。
沈大坐在主位,手里捧着茶盏,皱眉沉思,世子见状就告辞退了出去。
等到四周无人,沈大终于惊醒一般,凝聚精神,虚空中,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出现了一本书册。
书册封皮上隐隐写着什么字,但就是看不清。
沈大翻开封皮,前头的书页都是可以翻动查看的,但后面的书页黏的比浆糊还结实,浑然一体。
而沈大正在看的这一页,有一些字迹,又有一些字上金光闪耀不可直视,只能挪开。
上书:“盛平四十年,废帝继位,未几,应王褚王恒王联合宗室,将帝废除储位,后废帝不知所踪。储位空悬,纷争频繁,众皆不服,由此开启“八王之乱”。”
“各地天灾频发,朝廷救援不及,有造反者曰,风水轮流,帝位在我。”
“盛平四十二年,有敌奇袭X州,有宗室子XXX假作投降,趁机夺主理权,护的一城百姓,毫发无损焉。”
原本耀眼的金光,逐渐黯淡下来,才能隐约看清写的到底是什么字,所以沈大晃悠了好大一圈,这才终于找到茂州来。
只是此刻,沈大表情复杂,盯着逐渐清晰的“沈知澜”三个字,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他呢?怎么可能呢!那小鬼,横看竖看都没看出什么能耐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沈大实在想不通。
但这本书册,是他从地府偷偷带走的天书,天书从不出错,所以他再不信,这事也是真的。
想起今天的见闻,沈大又有点举棋不定,觉得这小子好像,真有两把刷子?
再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