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清楚,愿领一切责罚。
宗令叹口气,“事到临头还不悔改,你以为把家人送回明阳老家,就没人知道了?他们还没出京城五十里,就被追杀,你的父兄一死一残,还在医馆里躺着。”
宗令扔出什么东西,似乎是衣料,李子匍匐过去抓进怀里,摸索一遍后放声大哭,“爹,大哥,是我对不起你们呐!大人,我招,我统统都招。”
李子被打开心防,一五一十的全招了,这一切果然是有人指使的。
有人知道李子家中亲人重病,于是出二百两收买他,让他把几头野猪放进去,别的不用管。李子被银锭的光芒迷了眼,又觉得几头野猪未必会出事,心怀侥幸的答应。
毕竟二百两确实很多,足够他们一家人在乡下过的舒坦了。
不过,幕后者极为谨慎,哪怕跟李子交易,每次都是黑纱覆面,嗓音嘶哑,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辨认的信息。
还有其他围场内协助
的小内侍,他们也从未见过黑衣人的真面目。
沈知澜辨别嗓音,甚至有替他们指路的那个小内侍,好家伙,你这小眉小眼的家伙,也心怀不轨,故意引着他们去小山坳的,就是为了显得更像意外。
池鱼也是会生气的。
他们提前在小山坳里放置了野猪崽子,野猪崽子身上有一种特殊香料,只要闻了,母兽就会愤怒发狂,攻击面前的一切活物,到时自然会引起骚乱,事后再处理了野猪,神不知鬼不觉。
真是,又狠又毒。
沈葵听到这里不停摇头,真是,何苦呢!干这种要命的事!一旦事发哪里还有命在?
只是,线索到这里也断了,黑衣人实在狡猾,没留下任何线索。
沈知澜听到引野兽发狂的香料是心头一动,实在不能放过,哪怕消耗八卦值他也要把这事弄清楚,所以故意在屏风后发出动静,吸引沈岩来看。
沈岩皱眉过来,听到他说有辨别香料的本事,眉头又一松,“当真?”
“先让我试试再说,我也想出把力。”
沈岩上前禀告父亲,宗令也说,死马当活马,试试再说。
沈岩拿了一张草纸过来,这是用来装过香料的草纸,药粉肯定用光了,只是还有一点余味。
沈知澜没有直接凑上去,而是学着闻试管的样子,右手轻轻扇动,架势非常专业,唬人足矣。
其实他飞快打开系统,用系统的查询功能,停顿五秒后一个一个报名字。
沈岩连忙挨个记下,发现这味药方颇为精良,才会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他收好宣纸,出了屏风交给父亲,宗令抖着纸张,“这下线索又续上了,立刻去查最近哪家药房配过这样的药。”
“不用查了,朕知道。”低沉的嗓音传来,“直接去查那一味“玉骨泥”就好,那药异常珍贵。”
朕?!皇上也来啦?
三人在屏风后面面相觑,他们是不是该出去见礼啊?还是继续待着?
那厢,一提玉骨泥后,宗令也是一默,想起了什么。
玉骨泥是一味异常珍贵的补药,采摘和炮制都艰难,分量很少,上供后,皇帝除了宫中留用外,只给最亲近的宗室分了些。
这么一说,几乎是圈定范围了。
应王褚王恒王,皇帝的同胞兄弟。
还有三位王爷,跟皇帝同一个祖父,堂亲兄弟。
皇帝冷笑一声,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旁人又拿不到珍贵的玉骨泥,被害人又是沈与钰,倒推之下,立刻就能锁定嫌疑人。
皇帝很不爽,非常不爽,他打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要让同胞兄弟的子嗣作为继承人,而是一直把目光放在其余人身上,而沈与钰,本身就是难得的人才,血缘关系又还算近,以后肯定要被重用的,他这才稍稍露出口风,就有人迫不及待了,当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当真还被小觑了。
宗令见到皇帝满面郁色,瞬息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由得假咳两声,拱手说,“皇上,这事还要继续查证,玉骨泥是重要的线索,还要顺藤摸瓜才好。”
药材是死物,没准是有人借机陷害呢?再说了,这叔叔害侄子,总归是家族丑闻,还是低调点好。
“是,那就请王叔继续查找证据,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安抚受害人。”皇帝起身,大步流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