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奶奶,这是怎么了?”凤姐儿忙抱着她宽解。
秦可卿摇了摇头,只埋在凤姐儿怀里呜咽,肩膀微微抽动,娇躯轻颤。
凤姐儿毕竟是过来人,微一转念,道:“可是蓉哥儿欺负你了?”
秦可卿抽泣道:“他不敢。只是我自己命苦罢了。”
凤姐儿细想方才贾琮的话,什么今时往日的,其中大有关窍,因笑道:“好奶奶,既有这么大的威风,连蓉哥儿都压伏了,东府里还有谁让你不顺心?”
秦可卿粉嫩的俏脸微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意,道:“婶婶莫问了,总之是侄儿媳妇天生命苦,没福分罢了。”
凤姐儿道:“方才琮哥儿也开了口,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告他去,有什么不了的?若不好说,你说与我,我替你说也是一样。
你放心,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婶婶绝不告诉另一个人。”
秦可卿咬着丰润的唇儿,伏在凤姐儿肩上,只是摇头。
王熙凤向来一副水晶心肝,眼珠子转了转,故意低声道:“我猜着了。
你这小蹄子,莫不是蓉哥儿不中用,喂不饱你,你就去给他戴了绿帽子,怕人知觉,才这般愁闷,可是蔷哥儿?
嗯,那小子倒也俊秀机灵,难怪你这个嫂嫂动心了。”
秦可卿大羞,嗔道:“婶婶说什么?我是那样不知羞耻的人么?与蔷哥儿没半分干系。如今他们两兄弟见了我像见了鬼一样。”
凤姐儿道:“那定是琮哥儿了,怪道他对你这般上心,混账东西,还说什么大丈夫。”
秦可卿急道:“婶婶别胡说,也不干琮三叔的事。”
凤姐儿笑道:“你还与我扯谎,若与琮哥儿无干,为何蓉哥儿派你来找他,为何蓉哥儿、蔷哥儿这么怕你?还想瞒我呢。”
秦可卿被凤姐儿一诈,心中有些慌乱,哪里敢说话,只是垂首不语。
凤姐儿心头更是笃定,笑道:“咱娘儿们有什么话说不得,你还怕我出去乱说?不说你恨我,被琮哥儿知道,我还有活路么?
你放心说便是,我好歹是过来人,有什么烦心事也可以给你开解开解。”
秦可卿一想也是,而且许多事情憋在心里,也压得喘不过气来,因低声道:“我说了,婶婶可不许告诉第三人。”
凤姐儿忙赌咒发誓。
“实是因蓉哥儿不知怎么,硬是怀疑我与琮三叔……他也早已不进我的房,这两三年更是形同陌路。
前儿因抄家的事儿,才打发我来问三叔,又说了许多无耻的话。我心中气不过,所以烦闷。”
凤姐儿笑道:“那你和琮哥儿究竟有没有事儿呢?”
秦可卿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要说没事儿,还真有点事儿,还不小,把贾珍都弄死了。
要说有事儿,又确实清清白白……好像也不太清白,自己的贴身手帕都被贾琮拿走了,还被他偷看了酥胸。
心中一团乱麻,哪里说得清楚,又哪里敢说清楚。
凤姐儿一看她神色便已了然,掩嘴笑道:“不用说了,婶婶都明白。
你若是熬得住呢,就熬着;若是熬不住,婶婶就做个好人,给你牵线搭桥如何?保证你得偿所愿,又神鬼不知。怎么样?”
秦可卿闻言大羞,嗔道:“婶婶说的什么话。让琮三叔知道,岂不看轻了我?我是这般人尽可夫的人么?”
凤姐儿啐道:“看轻个屁。就琮哥儿那色鬼投胎的样子,若知道了,怕不连皮儿带骨吞了你这病西施的侄儿媳妇,你还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么?”
秦可卿又羞又急,哪里听得下去,掩面便走:“婶婶,我先去了,改日再来说话。”
“诶,别急着走。”凤姐儿忙拉着她,笑道:“你家的产业不拿么?”
秦可卿忙命宝珠提了包裹。
凤姐儿拉她走到一边,低声道:“可卿,婶婶怎会害你。以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来找婶婶说说话,排遣一番就过去了,别憋在心里,仔细憋出病来。
方才的话儿,你若不愿,就当是戏言,随风吹去,若信得过婶婶,咱再说。”
秦可卿红着脸点了点头,带着丫头便走。
凤姐儿在后面得意一笑,琮哥儿,你这不知足的混账淫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罢了,竟还神不知鬼不觉连侄儿媳妇都勾搭,让你得意,总有你求老娘的时候。
南镇抚司衙门内堂里,贾琮照例翘着二郎腿,品着江南的贡茶,听取众千户汇报。
范鸣在一边记录,继续当他的秘书。
“禀大人,这数日卑职多方考察,已招募了千余身家清白的青壮,其中还有不少是当年宁荣二公亲兵之后。现已调拨到各千户、各百户手中听用历练。”方极道。
贾琮微微点头,暗道方极明白事理,差事办的十分妥帖,凡事不必自己张口。
“嗯。先用着罢,不过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除了打探消息、调查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