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被姜融这一声怒吼吓到,赶紧从唐宜母亲的衣冠冢上下来,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直视她。
何氏眼神中也有尴尬,但是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道:“老大媳妇,你回来了。”
姜融冷笑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专门觑着我不在,才派人来这里捣乱的?”
唐宓站出来道:“姜融,什么叫捣乱,你在母亲面前大喊大叫,还说母亲捣乱,你这是大不敬之罪,还不快向母亲道歉!”
姜融看到那些下人在唐宜母亲的衣冠冢上作乱,心中早已气急,连何氏都不准备给好脸色,这个充当我是马前卒的狗,更是不会留什么情?
她静静地看向唐宓,眼神像一把淬了寒光的利剑,看得唐宓心中一寒,不自觉地就后退了半步。
“我大不敬,我捣乱,唐宓,你还真是睁着眼说瞎话呢。我有说母亲吗,我是说这些人,你看看他们在干什么,难道是母亲让他们爬到我先婆婆的衣冠冢上的吗?”
何氏和唐宓齐齐一噎,顿时有些心虚起来了。
何氏道:“自然不是我,我只是让他们搜查一下这园子里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你不知道,刚才有贼人闯进咱们府里来。是他们没有分寸,我正要教训他们呢。”
那些下人目露委屈,有人还开口喊何氏:“夫人,明明是,”却被何氏连忙喝止了。
“住嘴,你们还有胆子说话,还不快跟少夫人道歉!”
下人们垂头丧气,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便齐齐跪倒在地。
“少夫人,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对先夫人不敬。”
姜融冷冰冰地看向他们:“那你们确实大不敬,做下人的居然敢站到主人的衣冠冢上,这跟把刀架在主人脖子上有什么区别?你们说,这按家规来算,是不是要用叛主来罚?”
那些下人瞪大了眼睛,根本没想到姜融会给他们安一个叛主的罪名,他们还以为,他们只要认个错,姜融就会顺着台阶下来,放过他们的。
毕竟,夫人还站在这里,她难道连夫人的面子都不给,这明显就是夫人让他们做的啊,他又不是看不出来。
如今,也只能叩头求饶:“少夫人饶命啊,我们万万不敢叛主,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愿意给先夫人守灵一个月,不,一年也可以!”
“谁要你们守灵,你们待在我母亲面前,都是污了她的在天之灵!”
跟着姜融一起来的,还有朔风,陆离,姜融扭头看向他们:“你们派人把他们给抓起来,以叛主罪来罚。”
朔风拱手道:“遵命,叛主罪,以家规规定,理应杖毙。”
那几个下人,看到朔风出马,就像看到瘟神一样,顿时抖如筛糠,以头枪地,把头磕得砰砰响:“朔风大人,小人们知道错了,求您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见朔风不为所动,他们又跪向何氏的方向,叩头道:“夫人救命,您救救奴才们吧,奴才也只是听命行事啊!”
何氏慌了,生怕这些人再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连忙道:“住嘴,你们要是还不诚心认错,我也不管你们了。阿融啊,这按照叛主罪来罚,也太过了些。他们确实是在搜查贼人,一时疏忽,情有可原,就罚他们杖责二十吧。快点,怎么还不下去领罚?”
那些下人连忙爬起来,就要出去。
姜融冷笑道:“母亲既然要护着,儿媳自然不敢阻拦。只是,母亲就站在一旁看着,我要是不来,也没见母亲要阻拦他们的意思。这要是传扬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母亲是故意的呢。”
何氏脸色大变,忙要解释,却被唐宓抢了先:“姜融,你住嘴,连母亲你都敢随意编排,就算你有点理,你也不能随意攀扯,母亲可没有让他们这么做。我就在旁边看着的,我可以为母亲作证!”
“哦,你就在旁边看着,那原来是你主使的喽?”
“怎么又变成我主使的了,你到底是在放什么屁啊?我只是在帮母亲解释,又关我什么事了?”
“那你在这里大放什么厥词,见了我一口一个姜融,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尊重,请问,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大不敬吗?”
“你,我怎么就对你大不敬了,你不过就是我嫂子,咱们同辈,我叫你一声名字,委屈你什么了?明明是你自己先顶撞母亲,大不敬的,我维护母亲,才朝你喊了几句,你别颠倒黑白!”
姜融看向何氏,问道:“那请问母亲,我有对您大不敬吗?我有直呼您的名讳吗?我有对您做什么不敬的举动吗?您说对那些对我先婆婆不敬的人小惩大诫,我是不是也答应了?请问我哪里大不敬,还请您教诲?”
何氏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她觉得今天的姜融分外难缠,心中都有些发慌。要是她还说她大不敬,她很有可能不依不饶,就会把事情闹大。
这要是闹大,她让人爬到长子亡母的衣冠冢上,确实是她理亏,对她名声不好。
唐宓这死丫头,主意明明就是她出的,现在居然她说关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