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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总要我成神 论天门谣

人间仍埋伏着不少天帝的心腹。

虽然少年这么多年来在是安生中度过,但并不表明天帝就此放过了他。天帝只是暂时忙于其它事物了,有些让他自生自灭的意味,却并非真的不惦记了。他是天帝心中的瘢痕,不除之而不快。

瘴山是他的保障,出了瘴山,他暴露的风险几乎翻倍,可惜他不明白这一点。

他和自己的山妖朋友们外出得越来越远,足迹渐渐蔓延到了人间的酒肆茶楼。

妖怪成群会惹神警觉,而妖群中唯一有神氛的少年则会让神起疑,从而调查。很快,那些巡世的天帝的亲信神兵就查明了他的身份。

他们用捆仙索束缚住他,将他丢在人间城隍庙里,又轮番看守,无异于牢笼。他们打算向天帝禀明情况后再处置他,整个过程中,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在他们禁锢中渐渐获悉了自己的身份,首先,他当然是无法接受;其次,还是无法接受;他一直无法接受。而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一直在想办法逃出去。

当初那些神兵设计逮捕他的时候,他身边的妖怪朋友们都不知情。在他朋友那儿,他的消失在应该被定义为了失踪。

他没指望他们能找来。

可出乎意料地,他们找来了,还为了营救他和那些神族大干了一场,血花乱飞,银鳞残甲。

他宁愿他们没找来。

“不自量力。”厉目的神兵看着遍地残缺的妖精的尸体,冷笑道。

这世上悲痛的事太多了,在他无忧无虑的前六万年结束后,迎接他的就只有接踵而至的意外与阴云。

许久之后,他才冷静地意识到这一现实。

他最终踏着朋友的尸骨走出城隍庙,死里逃生。

而这一切全仰仗一位上神——西域主神河晏神君。

河晏踏入这狭窄简陋的城隍庙,一身皓白神光闪灼人目。下阶小神纷纷行礼,却都纳闷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河晏说:“诸位不如卖我个面子,将这孩子交给我。”

他向来坦率,不喜绕弯子。

一位神将说:“上神恕难从命,放了他,我们在陛下那里不好交差啊。”

“有什么不好交差的。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多年,那件事早就翻篇了。”河晏说。

“这……”几位神兵面面相觑。

“实告诉你们吧,我很中意这孩子,打算收他为徒。你们知道的,我从没收过徒弟。”他说着,已走到少年身边,替他解开了捆仙索。

那些下阶仙神根本不敢阻拦。

就在河晏拉着少年的手,踩着妖精的血肉从他们中间穿过时,最初那个神将在他们身后开口:“你可以带走他,不过我们到时会向陛下如实说明情况。”

河晏头也不回:“随便。”

河晏将他带入西域神宫,说以后可以教他高阶术法,让他不至于碰见那种货色就进退维谷。

“那种货色”指的是之前束缚他的那些下位神兵。

但条件是,他得留在西域神宫里。

少年拒绝了,少年说他想跟家人在一起。既然外面危险,那他大不了一辈子不出瘴山就是了。

说到这儿,封越汐戛然而止,他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已说得多了。我只是觉得,天地最重情义二字,你看这故事里出现的妖哪个缺情少义呢?又哪里卑劣呢?”

仙浅默然不语。

她在封越汐那里待了一天,一天后,便告辞离去。她这时候尤其怀念白雪皑皑的雪域,怀念雪域温柔敦厚的亲人。

离去前,她留给封越汐一颗避水珠以做酬谢。但她没注意到,她六姐姐手腕上那只易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见了。

昔日夜光离去,亲人也是千万般惦念不舍,如今归来,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身,怎不叫一家人心如刀绞。

狐后伊离扑在六女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狐帝则独处一厢暗自神伤,几个姊妹无不涕泣垂泪。

由是,雪域视战皇为敌。

狐帝大怒道:“从此雪域,与上琰势不两立!”

而仙浅心情虚累,更不敢说夜光杀人之过。

遭逢这样的不幸,仙浅的心凉了一大截,对人间的念想几乎降为零。

刚好金阳也来跟她说:“小妹,此行一遭,你也见识到外界的险恶了吧?以后就别离开了,就长留在雪域,成亲生子,过安稳太平的日子最好了。”

她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但到底以后该如何,她实则毫无头绪。

雪域的白梅盛开了。

她想起母亲说过:“所有的花中,梅花,尤其是白梅,可以削弱妖氛。”

她摘一朵白梅,于唇瓣间抿了抿,忽而举首望月,心道一声:“永别了。”

转身,任白梅簌簌,于身后如霜雪铺路。

那边,封越汐即是当初惨遭天帝追杀的人神孽子。

他为了养父母以及小妹拒绝拜河晏为师。而河晏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