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看朴家没来一人,心中七上八下却依然不肯松口,“大人,民妇是冤枉的,”
对方不愿配合,齐思远复又对堂下宣道:“差役听令,速将人证带上堂来。”
在众人的期待的目光中,一年轻姑娘被衙役带上了堂。
冯氏看到这姑娘时,身子抖得不行,目光快速躲开。
那姑娘胆怯地看了眼台上的齐思远后,规规矩矩跪在堂下,小声说道:“民女见过知县大人。”
齐思远把手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严肃道:“证人,即刻将你所见之事详细说与本县,不得有半分隐瞒。”
“否则,定当严惩,罪加一等。”
那年轻姑娘吓得身子一颤,目光扫向冯氏神色坚定说道:“大人,就是她逼死的温姐姐。”
冯氏连忙争辩,“你胡说,温家给了你多少银子,你要这般冤枉我。”
话落冯氏面露凶相,想要扑过去打那姑娘,被衙役拦了回来。
“大人,民女没有胡说,一切都是民女躲在一边亲眼看到的。”
这姑娘就是温若身边的侍女叫穗儿,其实也算不得侍女。
温若生下她的长女后,身边没人照看,她婆母又不愿照顾自己儿媳和孙女。
陆氏无奈出银子,让邻居的丫头去温若身边照看一段时日。
于是,穗儿便把当日事发的情况,一五一十在大堂,当着众人和知县大人面前说了出来。
“若姐姐不是想不开自缢的,而是被冯娘子逼死的。”
齐思远趁此再次疾言厉色震慑道:“冯氏,你还不快速招来。”
“昨夜牢中的朴岷山也如实招供,是你逼死了他的妻子。”
“朴父朴母也声称,是你的介入毁掉他们的家。”
冯氏脑子一片空白,刚刚紧绷的那根弦也断了,她愣了好半天。
齐思远耐心用完,冷声喝道:“来人呀,用拶刑。”
衙役们刚用上刑,才稍稍一用力。
冯氏终于扛不下去,大声道:“大人饶命呀,民妇愿意交代一切。”
冯氏听信了齐思远的话,对朴家人突然心生恨意也不再抵抗。
把她那日,去朴家和朴岷山一起逼迫温若的事坦诚告知。
“大人,命妇只是想逼温娘子离开朴岷山,并没想害死她。”
穗儿当场反驳,她愤怒道:“你胡说,若姐姐是你们逼死的。你们不但出口骂她,竟还在若姐姐面前竟做起了那档子……羞于出口的事。”
“她受不了打击,才上的……吊”穗儿想起温若的遭遇,红着眼眶补充道。
大堂之上众人愤怒,纷纷骂起了朴岷山和冯氏不是人。
有的甚至往冯氏身上丢起了石头。
衙役们出手阻拦,门口的众人才收手。
陆氏和温父听到自己女儿被人如此羞辱,哭得险些晕死过去。
阮娇娇咬牙切齿两拳紧紧相握,泪流满面要不是知道这是公堂,只怕会打死冯氏。
公堂肃静后,齐思远从容下令:“去朴家带罪犯朴岷山。”
冯氏和堂上的众人皆是震惊。
直到这时,冯氏才幡然醒悟,她中了知县大人的离间计。
如今一切都再无转换的余地,她哀嚎一声,僵在原地双眼失神眼神空洞。
昨夜,邱典史和仵作去朴家开棺验尸后,反复查探却并没发现异样。
从尸首上来看,没有挣扎的痕迹,脖颈处的勒痕也相对规律,确是自缢身亡。
这样一来,朴家只是说了谎,根本无法定罪,更不能当场逮捕朴岷山和他的家人。
邱典史失望地领着众人,回到县衙来复命。
本以为齐思远也束手无策之时,他却让邱典史带人,先缉拿冯氏。
而后又找来陆氏详细询问,她女儿身边可还有近身之人。
才知道有穗儿这么一关键证人,事发当天穗儿因为害怕早已逃回了家中。
齐思远又吩咐余朗带人,到穗儿家威胁强逼一通,
穗儿心中害怕加之愧疚,终于松口告诉了余朗的那日发生的事,而且把朴岷山给她缄口之财交到余朗等人手中,
并答应出面作证。
这才有了今日,把冯氏作为突破口。
半个时辰后,朴岷山和她爹娘被差役们带上大堂。
当他看到冯氏绝望的表情,和穗儿愤怒的样子时。
心中便已猜到大半。
齐思远把所有证据都抛了出来,朴岷山既使再想反驳已是无用,只能认罪。
朴岷山本以为自己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不承想,齐思远反其道而行之,先审起了冯氏利用她与自己爹娘的矛盾。
而后又找来穗儿这个关键证人。
齐思远当场判决,“朴岷山串通外人逼死发妻,罔顾还在襁褓中的骨肉还需喂养,罪大恶极,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