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怡的手从夏侯燕手腕上滑落。
她究竟何时来的?听见了多少?她是何想法?
夏侯怡心中百思缠绕,惊惧交加。
夏侯燕一时不察加之第一次见到夏侯怡那样的表情才被他兄长吓住了,但此刻看见了谢君意脸,不知是逞强还是什么愿意,她挺起胸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那脆弱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不屑。但在谢君意看来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谢君意根本没把夏侯燕放在心上,当然也不在乎她表现出什么表情。
谢君意此刻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于是她勾了勾唇:“本郡主听见了一些有趣的事儿,想和两位殿下深入交流交流。”
谢君意此话一出,夏侯怡立马明白了,谢君意听到了所有。
他脸色惨白,颤了颤唇,却说不出话来。
夏侯燕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叫嚣道:“谁要和你深入交流,哥哥,咱们走!”
夏侯燕竟回头拉上了夏侯怡的手拽着他离开。
夏侯怡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动作,便任由她拉着。心里想:也许此刻离开也是种不错的应对方式。
但是谢君意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谢君意将手抬起,轻轻拍了一拍。
不过瞬间。
夏侯燕的脚步就被一把冰冷的长剑逼停了。
比森寒的长剑光芒更凛冽的是黑衣少女不带一丝情感的目光。
那长剑横上,微微一侧,一把长剑竟同时抵在两个人的脖子上。
夏侯燕生生顿住脚步,不可思议的望着黑衣少女:“你、你是哪儿来的,你竟敢用剑劫持本公主,你知不知道本公主是谁?”
阿七一动不动,她与剑,甚至她更像剑。
夏侯燕见她不动,脚步偷偷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想要温水煮青蛙般逃离,她心存侥幸,以为阿七不过是一桩木头。
但是很快,那一丝侥幸被现实打破。
只见阿七放开利剑掌心生生一推,锋利的长剑立马在夏侯燕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
“啊!”
冰冷的长剑从肌肤上蹭过,皇宫中的贵女哪里见过这样的排场,直接吓得夏侯燕尖叫出声。
夏侯怡连忙道:“女侠剑下留情,我们不会跑的!”
阿七不作回答,只是微微挪动目光看向谢君意,得到谢君意微微颔首后,这才重新执剑,长剑一触即离,血痕也只是浅浅一道。
她又静静站在原地,像是一根不会动的柱子。
相比于二人的惊惧,谢君意如闲庭漫步,缓缓走近二人,脸上还挂着不变的微笑:“现在可以与本郡主好好地深入地交流了吧?”
谢君意蔫儿坏,明明对方是死是活不过是她一念之间的事,她还刻意强调去羞辱对方。
夏侯燕虽然恨恨不已,可是置于脖子上的长剑却让她胆怯更胜恨意,她弱弱道:“你、你不敢的……”
谢君意朝夏侯燕伸出手,夏侯燕下意识躲避,却碰上冰冷长剑又只能硬生生转回头去。
谢君意眼神含笑,修长的手指将她散乱一夜的发丝轻轻勾至耳后,动作轻柔至极,就像是对待爱人一样小心翼翼。
“我很喜欢你这样嘴硬的人,也希望你多激我两句让我能够好好地杀了你。”
她的话似情人呢喃,温柔丛生。但却让夏侯燕生生打了个寒颤。
夏侯燕像是百年未用的脑子终于动了起来,终于分辨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谢君意没在吓她!
夏侯燕的瞳孔终于爬上几分恐惧,声音减削却仍旧能听出其中的颤抖:“你、你想知道什么?”
谢君意知晓夏侯燕内心已然妥协,应该不会再生欺骗之意,便直接开口问道:“既然你听见了皇帝说的话,那么那话是对谁说的你可还记得?”
“我、我不清楚……”
夏侯燕眼神闪烁。
谢君意微微抬眸:“嗯?”
淡淡的音节从她齿缝溢出,阿七了然,长剑一挥。
“是个男子!”
看着那长剑袭来,夏侯燕终于回应,且声音极大,就好像是怕小了谢君意听不见似的。
长剑顿住。
谢君意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放心,只要你好好回答的问题,我会放过你们的。不过我问的是那话是对谁说的,你回答得还不够。”
谢君意眸光扫来。
夏侯燕害怕极了,立马为自己辩解道:“我是蹲在御书房外面偷听的,我真的没看见那个人是谁。我只知道他是个男子,其他的我……对、对了,我看见他腰间有一块玉佩。绿色的穗子,玉佩上玉佩上……玉佩上还雕刻着一片竹林!”
夏侯燕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哆哆嗦嗦全全抖落了出来,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竟消失不见。
夏侯燕好不可怜的挂上了眼泪,害怕地扫了眼长剑看了眼阿七。
谢君意轻轻替她拭去眼泪,